今天整个院里院外被taketurnsband的粉丝攻陷,前年在一档歌手类的节目里爆火后,他们的演出经常场场爆满,一票难求。里外,人声鼎沸。
后台的休息室,许博洲和鼓手崔斯杰坐在更衣室里聊天,这次邀请他当嘉宾上台玩玩,也是崔斯杰的想法,乐队几个人里,属他们走得最近。
两人并肩坐在沙发上抽烟。
手机屏幕一亮,崔斯杰看到日期时,突然晃了神,他掰着指头,不可思议的感叹:“今天是4月2号,你最后一次和我们登台演出,是八年前的4月3号,在香港。”
像是被提起了一件尘封多年不愿被翻出的心事,许博洲只冷冷的一“嗯”。
崔斯杰注视着许博洲:“票,我还替你留着。”
许博洲依旧没出声,眼底很暗。
“penny,今天来吗?”崔斯杰着重了今天两个字。
许博洲吐了一口烟,烟雾绕在他的脸庞边,虚化了他脸上的情绪,他掐灭了烟:“会来。”
崔斯杰一拳锤向许博洲的肩:“你行啊,一回来就直接住进penny家,又跟她同居。她呢,生意确实做得牛逼,但感情上真是没开窍,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引狼入室。”他又说:“还是一匹饿了十年的狼。”
许博洲轻瞪了他一眼,站起身,扯下衣架上的黑色皮衣,利落的套上身:“万一这次是兔子,先吃了狼呢?”
“许博洲,你确实自恋了点。”崔斯杰笑他不要脸。
许博洲拉开门,下颌抬起,语气沾了点自傲:“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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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都是来看同一场演出,周晚并没有二选一,她认为,既能给母亲一个交代,也能支持自己的好朋友。只是平时很少来这种喧嚣的场合,她一下车,就被周遭的应援声闹得有点不适应,走到门口时,还差点被粉丝挤开,还好同行的宋存扶住了她。
宋存长得斯文,白净高瘦,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色边的眼镜,乍一眼看上去,温和到没什么攻击性。
验票口,保安好不容易维持好混乱的秩序。
宋存刚拿出票,还没有递给工作人员,却看见工作人员打开了闸门,让周晚正常通过。
工作人员没说理由,不过周晚猜到了,应该许博洲安排的人。
进去后,宋存好奇的周晚:“这家LIVEHOUSE和你有关系?你们周家收购了?”
周晚觉得现在的宋存,什么都能和生意扯到一起,她边走边解释:“我们家还不至于要把整个祁南占为己有,是我有朋友在里面工作,打过招呼了。”
“哦。”
随后,两人进了场。
LIVEHOUSE没有座位,就是一个巨大的人浪舞池,看这种乐队表演,自然要全场跟着嗨更有感觉。
还有几分钟开场。
周晚和宋存在中后方的位置站着。
宋存怕周晚不适应这里,绅士的说:“一会,你要是不想呆了,嫌吵,我们就走。”
周晚点点头:“好。”
突然,灯光暗下,鼎沸的舞池里更是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屏幕里用手写的字体,一笔笔的勾勒出“part1”、“seventeen/17岁”、“那年,我们,第一首歌”,“来自Hoobastank乐队的TheReason”。鼓声敲响,白织灯依次一束束从顶上打下,半罩在鼓手、吉他手和贝斯手身上,只是四人的乐队,此时的台上却多出了一个人。
当粉丝都在疑惑时,屏幕上又勾勒出了字幕——
“没有他,就没有taketurnsband。”
这算得上是给粉丝的开场惊喜。
第一波高潮将演出的气氛直接拉到顶。
乐队四个人将今天贝斯和主唱的位置,留给了他们的好朋友许博洲。
绚烂的光束一道道斜着打下,后方是腾起的缕缕烟雾,黑色皮衣、皮靴,一身摇滚着装的许博洲,似乎天生就是属于舞台中央、被聚光灯追逐的人,当上百双目光盯着他,他丝毫不怯场。
一开口,和摇滚完美匹配的磁性嗓音,惊艳四座。
“I039mnotaperfectperson
我并不完美
AsmanythingsIwishIdidn039tdo
所做过的事都是身不由己
ButIcontinuelearning
但我一直在尝试
Inevermeanttodothosethingstoyou
我无意那样对你……”
高二那年的暑假,许博洲从喜欢的乐队里,挑出了这首Hoobastank的TheReason,作为taketurnsband登台表演的第一首歌。
四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在登台前,手迭手,用力吼出的那声“Go”,时至今日,依旧在他的心底回荡。
乐队对于他来说,不止是反叛、个性的玩乐。
而是,振奋鼓舞他前进的兴奋剂。
台下是一阵阵爆发式的合唱。
台上的许博洲抱着贝斯,身体跟着节奏和情绪摆动,而他的目光也不忘在混乱拥挤的人群里去寻找熟悉的人影。
灯光冲台下旋转了几圈。
许博洲目光敏锐的找到了想见到的人脸,只是同时也看到了她旁边的男人,男人轻轻搂住了她的肩,不知是故意,还是出于绅士想替她挡开旁边的人。
亢奋的节奏激昂的响彻在场内。
从台上投下的那束目光,锐利又冰冷,当许博洲唱起那句“I039vefoundareasontoshow/我找到了理由向你袒露心迹,Asideofmeyoudidn039tknow/向你展示我不为人知的一面”时,他眼前的画面,刹那间,从昏暗的室内变成了阳光刺目的室外。
一束舞台灯投射过来,灯光如昼。
背景里的烟雾,变成了湛蓝的海,台上抱着贝斯的男人,身上的皮衣渐渐被烈日融化,取而代之的是被潮湿海风吹起的干净白衬衫,少年额前的碎发微微遮盖住了眼眉,但眼神却透着狠劲。
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台下那对熟悉的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