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身体不好只养活了小兰一个女儿,老文也没嫌弃。
那一年,他十八岁自己十七岁,年少夫妻恩恩爱爱,人到中年遇上变故夫妻二人被下放到农村里,在那艰苦年代他也一直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毫不夸张的说,就算是有大声吵几句嘴都是因为文君兰这个女儿,他们真的很恩爱,原本以为会一辈子这样陪伴对方到百年,谁知道,他还不满六十岁就这样撒手人寰,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敢相信啊……
“你们家属来签个字,人送太平间还是殡仪馆?”
现实却是那么的残酷。
从殡仪馆出来,文君兰手里抱着一个小小的骨灰盒,这就是她的亲爹了。
想她爹倒地上时,她去扶都没力气扶起来,是扫地的那个大婶帮忙背到医院来的;现在,她轻飘飘的就抱起了她的亲爹,就像做梦一样,活生生的人在短短一天时间内就变成了一把灰。
第一次,她感觉到了生命的无常。
再回头看着走不动的亲娘,文君兰泪流满面:她好像错了,她要不是来了深市,爹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了?
事情出了,高思文还是无影无踪。
他去哪儿了?
他丢下自己走了?
虽然内心是极度的不愿意承认,但现实又不得不让她多想。
文君兰退了租房,当然押金是没退她也没辙了,和亲娘在招待所住了一宿,第二天就抱着亲爹的骨灰盒回去了。
“这人啊,就是这么没意思,真的,一个壮壮的汉子眼睁睁的看着他倒下去,他媳妇和女儿都没办法,我力气大,我给他背到了医院,但是没用啊,下午就变成了一把灰了……”程巧妹扫完地站在路边休息和同事闲聊:“还有啊,靠女婿耍把戏,他那个女婿高思文从头到尾都没露过一次面……”
等等,她们说的是谁?
买菜路过的杜红英停下了脚步假装蹲下去系鞋带,仔细的听。
“其实我就是想不通,老的两口子都还是不错的人,就是年轻的两口子不像人,有点好吃懒做的,现在的深市上哪儿不能挣钱不能做工?偏偏他们不是这样子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还有那个文君兰,居然去污蔑人家街道办的人,说勾引她男人……”
确认了,是那两口子的故事,杜红英很好奇,谁死了?
“哎呀,这种女的就是家里娇惯很了,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她爹死了这下子怕要懂事了……”
好了,听完全剧了,文君兰的老爹没了。
啧啧,这一下文君兰怕是不好过了。
“回去了嘛,抱了一个骨灰盒回去了,那个女子哭着说以后再也不来深市了。”
杜红英回家给高志远说起这事儿。
“深市和他们两口子八字不合。”高志远也没想到文家场那个数一数二的人物就这样命丧他乡:“不来也好,最好离我们远一点。”
“这一下他们两口子怕是有得扯筋了。”
“你什么意思?”高志远怎么觉得在杜红英脸上看到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我的意思是:我没有机会看好戏。”
从头到尾杜红英都是这个原则:他们过得不好自己就开心了。
“想看还不简单,你写信问李红梅啊,李婶子的信息一点儿也不落后。”
“对对对,我写信问李红梅。”
杜红英的第一个长篇大论不是写什么论文,而是写高思文和文君兰的事,当然,高思文的事儿写得有点隐讳,只说他被人设计跳了坑,还是高志远救的他,要不然他都早死八百次了。
又将文君兰遇到的事儿说了,最后还不忘记添加一句:这两口子不在深市作妖我都感觉轻松了很多。当然,我更想知道他们回家后会是怎么面对的,毕竟,有些人可是薄情冷血得很。”
明晃晃的写着自己的要求:快点把后续情节给我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