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把西瓜皮放下,“我说吧,也不知道说的对不对,有不对的地方老二和老三你们补充。”他扫一眼江乔,“他结巴,应该是姥姥吓的。”
江乔皱紧眉头,“你仔细说。”
陆安:“我们刚搬到姥姥家的时候,妈你工作正忙,我记得白天黑夜都要上班,是姥姥在带我们。”
江乔也记得那段时间厂里接了一个大单,不仅工人们忙碌,厂领导还特意下了命令,食堂通宵开放,给工人提供餐点,所以那阵子她每天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沾床就睡。
当时陆安年纪大点,陆珊年纪最小不懂事,陆康中不溜秋,陆安都跟在院子里其他哥哥姐姐的后头玩,陆珊在摇篮里睡觉,就陆康跟白雅芬接触得最多。
陆安:“姥姥凶,老二一说不对话就训他。”
陆衍皱紧眉头,“老二,是这样吗?”
陆康点了点头,“我、我当时刚学说话,喊人容易喊错,喊姥姥叫鲁鲁,喊舅舅舅妈叫久久,姥姥就特别严厉的训我,说我说话怎么这样,或者说,我应该怎样说话。”
陆康毕竟是个小孩,记得不太清了,但白雅芬训他只有比记忆中更严厉的。
他抿抿嘴,“后来,我一张口就害怕,害怕姥姥训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结、结巴了。”
江乔放在膝盖上的拳头攥紧,深吸一口气,然后呼出去,望向陆康,“老二,你结巴是因为害怕姥姥,对不对?”
陆康犹豫着点点头。
江乔说,“那我们现在已经离开了京市,到了海浪岛,海浪岛离京市将近三千公里,坐火车足足要坐七天,也就是说,只要我们不想,姥姥就见不着我们。”
以后就见不着姥姥了?没想到搬来海浪岛还有这种好处,陆康眼睛一亮。
江乔继续温声道,“那你知道,姥姥今年多少岁了?”
陆康迟疑地摇摇头。
“姥姥今年已经五十岁了。”江乔道,“也许再过十年,二十年,你就见不着姥姥了,要是快的话,可能,三年,五年,今年,明年,也说不定。”
陆衍愣了一下,望向江乔,这话听着怎么有点咒白雅芬去死的意思?
江乔斜他一眼,意思很明显。
她都跟我大嫂谋算我的工作,把我们赶出家门,还害我儿子结巴,就不兴我咒她几句?
陆衍摸摸鼻子。
陆康眼睛更亮了。
江乔接着道,“现在医学比以前昌明多了,其实结巴很好治的,我已经帮你想了好几个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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