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来娣:“喂喂喂,你可别诬赖人,老郑就踹了一……两脚,女停身上这伤,都是方秀梅打的,公安要抓人,那也是抓她!”
她跟方秀梅,前有推搡早产的事,现在又闹出松子的事,新仇旧恨加在一块,互瞪着对方,跟乌眼鸡似的,估计再拌几句嘴,就能动手了。
方秀梅又往地上呸一口痰,她大喊大叫久了,嗓子也是很干的。
她指着自个,阴阳怪气地道,“哼,还报公安抓我,谁怕谁啊,走,咱们上公安局,让公安评评理去,看这偷松子,要判几年牢。”
方秀梅指着地上的郑女停,恨声道,“先抓她,再抓你们这两个做父母的,上梁不正下梁歪,她是小贼,你们两个就是大贼,一窝子贼!”
终于有围观群众看不下去了,一个军嫂道,“方秀梅,就这么丁点的小孩,吃了你家一点东西,你跟她计较啥呢。”
方秀梅:“说得轻巧,敢情偷的不是你家的东西,知道啥是松子不,多金贵的玩意啊,都被这小贱蹄子给吃了,哎呀我这个心疼得喂,就跟刀割一样。”边说边捶胸顿足。
另一个军嫂忍不住道,“松子是金贵,可当初要不是你推了吴来娣,她也不会早产生了女停,算起来,你还欠女停一遭呢,这些松子,就当是赔给女停补身子的吧,你也别计较了。”
“就是,你都把人打成这样了。”站在人群里的一个军官道,“又不是多大的事,再怎么着,也该消气了吧。”
郑女停刚开始被方秀梅扔在地上的时候,大家都瞧见了。
被打成这样,身上青一道红一道的,连衣服都被撕破了,多可怜啊。
有人心软,想为郑女停出头,但一看,人家爹妈,郑德胜吴来娣两口子都杵在那呢。
想着自家孩子被打成这样,亲爹亲妈的肯定会出手,于是就没管,都站着看呢。
没想到,郑德胜和吴来娣,一个倒好,直接不认郑女停是她女儿了,另一个更好,还给郑女停两脚,伤上加伤。
大家实在看不过眼,纷纷出口,你一句,我一句地劝说道。
“都让一让,让一让。”岛上卫生所的吴医生,提着药箱拨开人群。
原来,早在郑德胜踹郑女停的时候,江乔就给陆康使了个眼色,让他跑去门口喊哨兵找医生了。
吴医生大半夜被叫起来,睡眼惺忪,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但一看郑女停身上的伤势,就被吓醒了,一边上药,一边指着郑女停道,“这谁打的,谁打的,知不知道,打人是犯法的,而且才这么小的孩子,还没我孙子大呢,打成这样,得在床上躺多少天啊,一个不好,起不来了都有可能。”
起不来了,说的就是死了。
吴医生当医生的,多少有些忌讳,不想当着郑女停的面,咒她死。
毕竟这小孩也太可怜了,吴医生多少有些心软。
被吴医生这么一说,想到自己有可能把郑女停打死,方秀梅也有些慌了,但还是强撑着硬气道,“我、我也就打了几棍,谁让她偷我家东西来着。”指着郑德胜道,“他,都是他打的,他踹的那两脚才狠呢。”
郑女停偷了方秀梅家的东西,被方秀梅狠打了一顿,然后又被郑德胜踹了两脚,说来说去,都是一笔烂账,两方都不占理。
赵师长巡视一圈,在场的人,就他官职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