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韩霆他们面前放过话,说你是?我的人。”
“那次当着他们的面喂你吃糖,给你塞那么多零食,是?因为他们说我看不上你。”
“不和你握手,是?怕自?己真陷进去……”
林霄函正说着,初夏看着他忽说了一句:“你长得真好看。”
尤其是?她现在坐在他身上,视线比他高,看他有点俯视的角度,他的眉眼?鼻梁和一张一合的嘴唇,看起来全?都让人心动。
林霄函:“……”
他微仰头看着初夏,“你没在听我说话啊?”
初夏没有回答他的话,直接低头吻上了他嘴唇。
林霄函只稍顿了一下,然后便仰起了头。
初夏吻得深了。
他扶在她腰上的手慢慢收紧,握在腰畔轻轻摩挲。
初夏吻了一会气?息就跟不上了。
她放开林霄函的嘴唇,又吻到他耳畔。
感觉到林霄函握在她腰上的手掌越发用力,她抬起头来没再动,就这么低眉端详了林霄函好一会。
林霄函看着她问:“怎么了?”
她也就这么直直看着林霄函说:“我没见过你这样。”
就这么任她亲吻,眼?底满满都是?情雾,像是?深不见底的幽潭。
他此时的眼?神,和此时脸上的表情,都是?她没见过的。
她还好意思说。
林霄函抬手握上她的后颈,把她压到自?己面前。
“你没见过我的样子还多着呢。”
他仰头吻住她的嘴唇。
“好了让你看个够……”
知青同学会热闹了一晚。
和拥有共同回忆的人, 把在乡下那几年的点点滴滴回顾了一晚上。
出了酒楼挥一挥手散了,也就继续各为自己的生活奔忙去了。
清晨在闹钟声中醒来起床。
初夏自?己先穿好衣服,然后帮着林霄函穿一下衣服。
穿好衣服洗漱好, 一起?去食堂吃个早饭,然后分别?去各自?的单位上班。
接下来的日子。
他们每天除了重复上班日常。
林霄函有空的时候会?去医院让医生看看他身体的恢复情况。
两个人也在一起?为婚礼和婚后的生活做准备。
刚住进来时有些空落落的新房里, 东西一样一样增多。
原本只有灶头?和橱柜的厨房里, 锅碗瓢盆、油盐酱醋、米面菜肉,很快都齐了。
客厅里有了电视机,洗手间里有了洗衣机……
阳台和客厅里有了绿植……
屋子里有了烟火气。
属于两口小家的生活气息越来越浓。
两周以后。
依据身体的恢复情况,林霄函到医院拆了胳膊上的石膏。
当?然伤筋动骨并不能那么快痊愈, 还?需要继续休养做康复治疗。
石膏拆掉以后,胳膊算是?有了一定的自?由。
不用再吊着了, 穿衣服也没那么不方便了, 只要不过度活动或者负重碰撞, 做些可能造成二次骨折的事,日常生活里的小事都是?可以做的。
于是?初夏和林霄函也没再等。
两人商量了一番, 把办婚礼的时间定在了一个月以后。
毕竟两人早领了证, 都已经住一块了, 婚礼还?是?越早办越好。
婚礼的日子定下来以后。
接下来要忙的,便是?定做婚礼当?天要穿的衣服, 准备婚礼当?天要用的所有东西,以及定酒楼和租婚车。
这年头?, 国家还?不允许私人购置汽车,所有的汽车都是?公家车。
大?家结婚用的都还?是?自?行车, 林霄函的胳膊没那么方便骑车, 身为国家干部,公车私用当?然也不行, 所以租的婚车是?出租车。
这年头?只要坐汽车结婚,那就是?奢侈的婚礼了。
出租车并不是?一般人家能租得起?的。
除了这些,初夏和林霄函也抽空去照相馆照了像。
照相馆的照相师傅看出他们两人条件不错,又都样貌出众,便给他们推荐了近来刚兴起?的新潮——婚纱照。
女?士穿婚纱戴头?纱,男士穿西装打领带。
本来结婚照就是?要照得漂亮嘛,初夏和林霄函便接受了师傅的推荐。
初夏换了婚纱盘了头?发,戴了头?纱以及亮闪闪的耳环和项链,林霄函则换了西装打了领带。
两人改头?换面一番,都是?平时从未有过的样子。
初夏穿了婚纱更是?从头?到脚都闪耀,林霄函换了西装则显得更英俊挺拔,整个人别?有一番新味道。
他们两人看到彼此的时候,全?都忍不住脸上的笑。
照相师傅更是?在旁边大?赞特赞,说他俩比人家照相的模特还?好看。
当?然照相没什么花里胡哨的。
初夏手里捧一束花,或站着或坐着。
用照相馆的背景,拍几张两人的合照,再拍几张单人照。
照片洗出来裱起?来以后,也就挂上了卧室的床头?。
屋子里外再布置一番,拉上彩带挂上气球,所有合适的地方贴上红双喜,也就成了结婚新房该有的样子。
午后刚过不一会?,阳光正暖。
唐海宽和吴雪梅喜气满面站在院子大?门外,吴雪梅手里端着装面浆糊的盆,唐海宽正在把抹了面浆糊的双喜往墙上贴。
有三个熟面孔进了胡同直走?到八号院来。
到饭馆门外,三人站着看完饭馆门上的告知,又过来问唐海宽和吴雪梅:“饭馆接下来几天都不开了呀?”
吴雪梅笑着回话道:“对,家里这几天要办喜事,要休息几天。”
三人在告知上也看到原因了,再听?吴雪梅这么说,又看到唐海宽正在贴双喜,自?也笑着说了句:“那真是?恭喜啊。”
唐海宽又道:“等开门再来,请大?家吃喜糖。”
三人笑着继续道:“你家这女?儿女?婿都是?不简单的,我们肯定要来吃这喜糖,沾沾这份喜气。”
饭馆不营业,三人对唐海宽和吴雪梅说了几句喜话便走?了。
唐海宽和吴雪梅把饭馆外也贴上了红双喜,贴完便端着面浆糊回院子里去了。
他们进了院子不多一会?,又有其他不知情的人过来。
过来看到饭馆外贴的停业告知,自?然也就离去了。
而在陆陆续续来的这些人里,也有看完未直接离去的,譬如陆芳莹。
她不止没有离去,还?就近挑了个有人说话的院子进去,坐下来和人闲聊,找旁边知情的邻居问了问具体的情况。
问完放心里装着。
晚上洗漱完,回房上床坐下来后,则一声?接一声?地叹气。
看陆芳莹这样,林炳威少不得问她:“怎么了?”
陆芳莹又叹口气道:“也没什么,说了怕你不高兴,还?是?不说了。”
这明摆着就是?很想说的嘛,不想说也不会?这样表现了。
于是?林炳威看着她又道:“有什么就说。”
陆芳莹再次叹口气。
片刻道:“虽然你和小函因为他找的这个对象闹得很僵,可我这心里始终放心不下他,毕竟我是?看着他长大?的,所以我时常会?悄悄去看看他,今天我又去了那家的饭馆,结果就看到,他们家在大?门外贴了告知,说停业几天家里办喜事。我去旁边问了问,婚礼就定在明天。”
听?到这话,林炳威的脸色果然瞬间就难看了起?来。
他亲儿子明天结婚,居然直接不让他知道。
不过倒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这世界上有什么混账事,是?他那混蛋儿子干不出来的?
他就不是?个正常人,就是?个没人心没人肝的东西。
林炳威沉着脸吸气默声?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