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向东满脸怅然,“当年我15岁,护不住母亲和妹妹。但是今年我25,却想护住一个没钱没势的农村丫头。”这么多年一直当做亲妹妹的小姑娘。
“向东,你这是在埋怨我们呢。”陆老太太泪眼婆娑,“可是你许家背后势力有多么庞大,你不是不清楚啊。我们又能为你母亲做什么呢。”
那是她的亲骨肉,没了她最伤心不过。
你许家?是啊,他姓许,外公外婆一日都没有忘记过呢。
“我谁都不怨,自己的母亲自己的妹妹应该自己来护。”就像他此刻要做的那样。
林嘉成差点强x了他认下的妹妹,只差一步就将苗笙笙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个仇,他必须报。
不是顾明远将他狠狠揍了一顿就完事。
陆北南见外孙铁了心要报复林嘉成,微微皱眉,“向东,不要意气用事,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你交给外公,外公一定不让姓林的日子好过。
我们还是说说你,你已经离开省城七年,该回来了。”呆在一个鸟不拉屎的山沟沟将来能有什么出息。
城里像他这般大的高门大户子弟,早已经在企业里有了一官半职,或者进了政府部门工作。
许向东摇摇头,“不劳烦您操心,这件事我会自己处理。”不把林嘉成送进去他不会善罢甘休。
陆北南吹胡子瞪眼,怒吼道,“你怎么跟你母亲一样不识好歹?”
当年许绍松在外勾三搭四沾惹花花草草,他们不是没警告过,不是没找许家谈过。
无论如何,要给家中妻子留足面子。
也不是没劝过女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男人都一个德性,管不住的。
好好把孩子养大,孩子自然会孝敬她这个母亲。
没想到女儿最后还是钻了牛角尖,走上了绝路。
“我母亲很好,是我当儿子的没保护好她。外公我今天不是来找您说这些的,我只是来取回自己的东西。”许向东淡淡的说道。
队里正忙,身为队长,他脱岗本来就属于不负责任的行为。
实在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陆北南看外孙油盐不进的模样,彻底恼火。他站在通往二楼的台阶上,居高临下的俯视道,“东西我是不会给你的。你不是有本事么?你不是能耐?自己再去弄一份啊。”
说到这里,他最后深深看了眼许向东,“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回城来,去你大舅厂子里给他帮忙。”
凭外孙的实力,一定可以辅佐好儿子将富佳面粉长牢牢捏在手心里。他从小就看好许向东,奈何外孙骨子里是个桀骜不驯的。
七年,人生有几个七年,他蹲守在穷山僻壤的山沟沟里。
许向东讥诮一笑,“怎么大舅一个人撑不住了么。”不等陆北南说话,他转身离开了。
他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
陆北南看着外孙快速转身离去的背影,狠狠将手中的拐杖扔在地上。
不识时务的东西,身上白流了一半他们陆家的血。有他撞得头破血流的时候,到时候别回头来求他。
东粮面粉厂的场地后面是一栋栋六七层高的筒子楼,一眼望不到头。厂子里上万名员工走住在这里。
许向东站在最后面一栋楼房四层的401房间前站了很久,才轻轻敲响了门。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夕阳的余晖照射在他的脸上,许向东仿佛又回到得知母亲和妹妹死讯的那个下午。
心情无比糟糕和沉重。
门很快从里面打开。
东粮面粉厂的车间主任梁勇一愣,“许向东,怎么是你?”他怎么亲自来了他家里。
许向东眯眼,“我有事找你,出去说?”
梁勇回头看了屋内正躺在沙发上面容憔悴的妻子一眼,点点头。
二人很快来到面粉厂附近的一片小竹林。太阳落山,竹林笼罩在漆黑的夜色中,带了几分阴森和恐怖。
许向东面无表情的打量对面看上去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半晌没有开口。
梁勇也在观察许向东,心中有几分忐忑不安,怀疑他知道了什么。
良久,许向东慢慢开口,“当年那份文件是你偷偷塞到我包里的?”那一年他在外婆的强硬命令下,过年时陪她一起参加舅舅厂子里的联谊晚会。
要能选择,他更愿意陪着苗家村的乡亲们一起过年。
梁勇听完许向东的怔住。
他果然知道。是他自己查出的还是陆家告诉他的?
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巴,点了点头。
那一年东粮面粉厂和富佳面粉厂举办联谊活动。
作为富佳面粉厂厂长外甥的许向东跟着外公外婆一起出席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