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被他亲吻的皮肤在一瞬间变得炽热,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肩头遍布全身。
我往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些许距离。
不知是害羞还是紧张,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我胸腔蔓延。
他的表情少见的出现了一瞬的僵硬,那只方才搭在我肩上的手空荡荡悬在空中,在冬日的冷夜中尤为寂寞。
也许是夜晚殇止的话给我提了醒,也许是白画梨的自信更加衬托出我的自卑。
我忽而开始感到几分怀疑。
“...胖橘与花花都在你屋中?”
他应是察觉到了今日我的不同,却不明白自己说错了哪句话,试探道:“都在呢,猫崽也在,你......”
“——我去看看。”
我斩钉截铁说出这几个字,沫涩松懈下身体,脸上重又挂上毫无错漏的笑容:“好。”
青石小路寂寥无人,我和沫涩并排走在一起,沉沉未言。
他寻了好几个话头都被我含糊过去,便是意识到我的确心情不好,不敢再先开口。
倒是我问出了一直在意的一件事。
“玉金是谁?”
月影从五针松的缝隙间倾泻而下,月华如水,映得人面容诡谲,难辨内意。
他惊诧地极快地望了我一眼,顿了几秒,面上那点子装出来的安静殆无孑遗,若是细看,仍能辨出里面藏着点残存的恨意。
“她是我的恩人、我的师长、我胜似血亲的亲人。”
我点点头:“你的确很在意她的样子。”
沫涩苦笑一声:“我刚入坊的时候,全赖她保护教导,否则我定早早寻死,不愿苟活于世了。”
他行走的步伐慢了下来,声音低沉:“你可还记得我的家世?双亲惧亡,小妹无踪,初时我多想一头碰死在倾城坊的廊柱上,可惜贱奴身份身不由己,为保我唯一的妹妹,我不能这么做。”
“后来我又想着假装病死,便不会牵连小妹。”他低低诉说,“可惜,可惜这招被坊里的大夫识破,我仍是求死不能。”
“祀柸那时接管倾城坊不久,看不过眼,就找了玉金姐来开解我。”
提到玉金,他的眼中迸出一丝光亮。
“她本意让我不要沉浸在悲痛之中,就耗费功夫教了我她家传的摄魂术。有时候我遇上讨厌的客人,就用这种方法骗他们度一场春宵,实则他们连我的一根头发丝都没碰到。”
沫涩笑了笑,勾了我的手指握在手心,胳膊随着步伐晃来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