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静蕊挺高兴的,这么些年,总算是抓住对方一点小辫子了。
李氏咬着唇,很是不安,回来久了,她都忘了该小心谨慎些,不能被人抓住了自己的秘密。
她知道那件事若是被人知道,将是致命的,虽然不会有人想到那里。
但若有心人添油加醋,于她将会很不利。
对方究竟知道多少,又是何来历,自己并不清楚,如此贸然就透出自己的底细,还是太冲动了些。
李氏强行让自己不露出慌乱和心虚的神情,和往常没两样,但她心里早已转了许多心思。
武氏的态度像是知道年氏要进府的事,她究竟与真正的武氏是何关系?
眼前人不可能是武氏,武氏那样一个蠢人,绝非眼前之人,更不像她熟悉的任何一个人。
这种不知道对方底细,却被对方快要摸透的感觉很不爽,却无能为力。
夜里,武静蕊向四爷说起了李氏,“李氏好奇怪,她竟知晓年氏会进府,仿佛认定了皇上要赐婚的便是年氏,爷不会告诉她了吧?”
四爷皱眉,“爷何曾与她说过?”
武静蕊松了口气,“看来她说的是对的,李氏说年羹尧常来给爷请安,就凭此猜到了年羹尧的妹妹一定会进府。说来奇怪,就算如此,她怎会就这样认定了?毕竟赐婚之事要看皇上的意思,结果未必会是年氏。”
雍亲王眉头越皱越紧,明显不悦了,任谁被猜到了心思,还说出来,都不会高兴了,何况他与年羹尧表面只是旗主与属人的关系,也就是主仆的关系。
年羹尧虽是四川巡抚,封建大吏,是皇帝的臣子,还是二品大员,但同时也是雍亲王旗下的奴才。
清代有了爵位的皇子都可以拥有自己的属臣,所掌管的旗下的人都是他的奴才,那些人除了要听皇帝的话,也需听旗主的话。
雍亲王封了亲王后,镶白旗这一旗的人都归雍亲王管,而年家则是属于镶白旗的,年家的人自然都属于雍亲王的奴才。
即便年家常年在京外,年羹尧只有每年述职才会进一次京,也需在述职后向雍亲王这个顶头上司请安问好。
就是这么个理儿。
年羹尧向雍亲王推荐自己的妹妹,想要自己的妹妹进主人的后院是常事,但年羹尧毕竟是二品大员,不能明目张胆对雍亲王表示亲近,容易拉帮结派,只能按规矩行主仆之礼,不能有请安之外的私下行为。
至于背地里有什么心思,什么交情,那就是另说了。
即便年羹尧想要自己的妹妹入雍亲王府,也需经过选秀,由皇帝赐婚,怎样让皇帝赐婚,那就要看雍亲王自己了,还要不引起旁人的怀疑,顺理成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