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叶芳愉心里格外不舒服。
却也没说什么,挥挥手就让两个小太监和两个小宫女都出去了。
紫鹃走过来想安慰她,“娘娘可莫要生气……”
叶芳愉睨她一眼,“你也觉得我是因为那个郭络罗氏生气的?”
紫鹃飞快摇头,“怎么会,娘娘最是大方不过了,奴婢知道,您是在气那个小太监的做派。”
叶芳愉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而后轻叹一声,“梁九功看人的眼力却是一般。”
紫鹃提起茶壶给她续水,口里说着:“哪里是梁伴伴的缘故呢?娘娘许是不知,那个小太监其实是梁伴伴的同族后代,入宫时受了嘱托,梁伴伴才会悉心照看的。”
“只可惜心性和能力都一般,梁伴伴平时也很少给他派活,还是小宁子受重用一些。”
“小宁子?”叶芳愉好奇问。
紫鹃点头,“是梁伴伴的另一个徒弟。”
“原是这样。”叶芳愉露出个恍然的表情。
之后又问了一些乾清宫的宫人情况,大致知晓,乾清宫一共有两个首领太监,除梁九功外,还有一位叫做顾问行的,比梁九功服侍皇上的时间还要早上几年,现主管敬事房里的所有事务。
闲聊了约莫有十来分钟左右,门外忽然传来几道嘈杂的脚步声,大门倏地被人从外推开,伴着一声语调高昂的唱喝,“皇上驾到!”
叶芳愉只得连忙下榻迎接。
一番行礼过后,随伺的宫人都被屏退了出去,屋内很快只剩下叶芳愉和皇上两人。
当室内重归静谧,龙涎香萦绕。
叶芳愉忍不住掐了掐手指指腹,心底隐隐有些不安,腰背的酸痛之感愈发明显,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一幕幕在脑子里呈现。
双颊不自觉染上了几分绯色,热意蔓延至耳后。
叶芳愉低着头不敢去看皇上的神情。
却不知,另一边,身形颀长的男子,看向她的眼神已经不复清晨时候那般滚烫灼热,而显得神情浅淡,眉目自矜。
他把叶芳愉牵到榻上坐下以后就松了手,转身在屋子里晃了几圈,表情带着思索,过了一会儿,似乎想起来什么,大步走到靠里的一个柜子旁,拉出几个抽屉,翻找了几圈。
最后拿出来一本封面全黑的薄册,朝叶芳愉递了过来。
那一瞬间,叶芳愉的脑海里闪过千万种思绪,如汹涌的浪潮一般飞驰而过,最后残留下来的,是多兰嬷嬷那张写满沧桑痕迹的老脸。
这,这本不会也是避火图吧?
青天白日的,约她来乾清宫看避火图?
叶芳愉下意识地拧紧了眉,不敢抬头也不敢接,于是皇上便又往前递了递,小声道:“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