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拿出最精致的旗装,最华美的首饰,拉着宫女嬷嬷们化了一下午的妆,坐在窗前翘首以盼。
谁知一直到宫门落钥,都没有收到乾清宫那头传来的消息。
佟贵妃气得差点揉碎了一枚手帕,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是谁,皇上去了谁的宫里?”
徐嬷嬷躬了躬身,“老奴这就去查。”
她去了不到一刻钟就回来了,“回娘娘,听说是前朝突然出了事,皇上今儿,谁的牌子都没翻。”
她心下松了一口气。
佟贵妃心里的郁结却不是那般轻易就能散去的,手里依旧用力地揉搓着那枚可怜的手帕,“从前也不是没有出事过,可皇上还不是眼巴巴翻了翊坤宫那位的牌子,忙到再晚也按时赴约?”
怎么轮到她就变了呢?
她还是皇上的嫡亲表妹呢。
先来后到当真有那么重要?
想到这里,佟贵妃颓然地松开了手帕,声音里带着喑哑的哭腔,“嬷嬷,怎么办?”
“表哥他……我怕是没有什么机会的了。”
徐嬷嬷顿时就急了,“娘娘可不要这么说,您想,您才入宫多久啊,就已经是贵妃了……”她想拿靖贵妃来举例。
孰料到——
“那钮祜禄氏还是皇后呢!”
徐嬷嬷霎时讷讷地不敢接话了,心里头苦涩无比。
她是宫外佟家辗转送进宫来的,进宫之前,就听说过这位贵妃的小心眼和任性,要不然,也不至于一入宫没多久,承乾宫就接连换了好几波宫人。
徐嬷嬷按捺着心头泛起的不安,小声劝抚了许久。
好在佟贵妃也不知是不是尝到了教训,较之前有了长进,很快擦干眼泪,表情恢复镇静。
她看了看窗外那片已经被染成浓郁墨色的夜空,沉吟了片刻,手指轻颤指向后殿,“嬷嬷,把做好的那两身衣裳,还有那副头面,都给玉棋送过去吧。”
徐嬷嬷很快领命下去了。
*
另外一边,叶芳愉难得睡了个轻松的好觉。
清晨起来,感觉气温好像恢复了一些,没有前几日那么冷了。
她汲着软鞋下了床,肩披一件外衫,朝屋外喊:“紫鹃。”
紫鹃远远地应了一声,又过一会儿,带着两列宫女鱼贯而入,手里皆捧着盥洗用具。
洗漱之前,叶芳愉问她:“今儿可有什么安排?”
紫鹃偏头回忆了一会儿,“娘娘跟二格格说好了,要去钟粹宫看她,给她把上回没讲完的故事讲完,内务府那头做了新的玩具,说是下午就能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