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安嫔深居简出惯了,纳喇常在在景仁宫外转悠了几日,都没能碰见她出门。
心中一时愈发气结,这日身下便隐隐出了些血迹。
她担心会被人瞧出异常,飞快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做午后小憩状,又私下安排人去熬煮安胎药,岂料身下出血越来越多,连喝安胎药也不管用了。
纳喇常在先后晕倒了两次,最后一次醒来,见身下几乎有大半张床榻被血染湿,这才开始慌了神,匆忙着人去请太医。
她自己也知晓,此胎大约是保不住的了,太医还未来时,便拉着宫女的手,试图为自己落胎一事寻个替罪羊,博得皇上和两位老祖宗的怜惜,只可惜口供还没串好,便因身体力竭,又晕了片刻……
对于青木香一事,那些宫人却是知之不多。
但在场众人心中也都有了数——一旦有孕,便是皇家子嗣,即便孕后期怀得艰难又如何?皇上总不会因为要费些银钱,就不要这个已经成了形的孩子。
哪怕是咬着牙,也会供着她,直至她将皇嗣诞下为止。
这不是碰瓷是什么?
纳喇常在,哦不,官女子纳喇氏被抬走后,太皇太后当着众人的面,严令禁止此类行径再次出现,众妃不管心中如何思量,面上却还是乖乖的应了。
……
回到翊坤宫时,早已是夜幕低垂,各宫宫门都落了钥。
通贵人与宜嫔路过翊坤宫时,因着不便久留,来不及与叶芳愉说话,只匆匆将万黼抱上了轿辇,便加快脚步离去。
小娃娃牵着小太子的手,满脸不悦地站在院中。
仰起两颗圆圆的小脑袋,撅起嘴巴责问叶芳愉:“不是说好了,让弟弟在翊坤宫留宿的吗?额娘说话不算话,小心鼻子变尖尖!”
小太子也不满的哼哼唧唧:“那拉额娘,太,太过混了!”
“我都还没有跟弟弟一起睡过觉觉呢!”
“就是,我也没有跟弟弟睡过呢,我只除了跟太子弟弟一起睡过以外,都没有跟长生弟弟和万黼弟弟单独睡过觉觉呢。”
叶芳愉在慈宁宫时,便已然时满身心的疲惫。
听见两个小崽子不满的童言童语,掀起眼帘定定看了他们两个一眼,嗤笑道:“在武英殿的时候,不久已经一起睡过了?”
“单独,我说的是单独一起睡!”小娃娃气得跳脚。
小太子却忽而意识到了什么不对,抿着小。嘴巴没有开口。
叶芳愉指了指小娃娃身旁的小太子,“你说要跟万黼弟弟单独睡,那你太子弟弟怎么办?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