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佟贵妃没有管理后宫之责,这样行事,难道不是一种越俎代庖?”钮祜禄妃越说越气。
叶芳愉一想,发现确实也是这么个道理。
佟贵妃目前还动不得。
但两个粗使的老嬷嬷,敢对钮祜禄妃动手,不论原因如何,一个“以下犯上”是免不了的。
当下便命人将两个老嬷嬷拖了下去,掌嘴八十,发配至慎刑司论罪去了。
眼看着叶芳愉毫不留情地处置了承乾宫的人,佟贵妃面色可谓是相当难看,心下不由也有些惴惴然,害怕叶芳愉真的会听从钮祜禄妃的话,对福嬷嬷下手。
她故作镇定地开口:“靖贵妃,你这是要拉偏架?”
叶芳愉朝她嫣然一笑:“本宫如何管理后宫,自有分寸,便不劳妹妹你关心了。”
她说罢,牵着钮祜禄妃的手,缓步移至不远处的凉亭中,转过身,又朝着佟贵妃招了招手,“午后日头毒辣,妹妹不过来乘凉?”
佟贵妃立在原地不肯动弹。
叶芳愉见状,也干脆不去理会她。
拉着钮祜禄妃的手,同她说起了话,三言两语,就将今日发生的事情问了个一清二楚——
“臣妾今儿闲着没事,听说御花园里多了几盆十八学士,便想来看一看。不料刚过来,就瞧见佟贵妃站在那儿,就是那里,”钮祜禄妃说着,伸手指了个位置,距离她们吵架的地方不远,只隔了二十来步的距离,“她就站在那儿,责骂御花园里干活的宫人。”
“臣妾好奇,便偷听了一会儿,原是佟贵妃对御花园的布置十分不满,她想将那簇花丛圈铲了,还想把角落里的那几棵树也砍了,说是要留一片空地出来,方便赏花还是抚琴什么的,这几句臣妾就听不清楚了。”
“御花园的宫人唯唯诺诺,说御花园这样布置,是得了娘娘您的首肯,还说娘娘您之前有过交待,一直到中秋节前,御花园的布置都不用更改。佟贵妃听了,很是生气,一直在指桑骂槐,非要御花园的宫人听命行事,还说若是出了什么差池,万事都有她来担着。”
“宫人不肯,她就要把人发配到景山去除草,臣妾看不过眼,便走出来嘲讽了几句。因为臣妾还记得,先前娘娘您之所以会费心更改御花园的花草布置,概因几位阿哥和格格在御花园里玩闹时,不小心摔过几次。娘娘您心疼几位阿哥和格格,这才叫人铺上了柔软的草地,又更改了布局,便是不想阿哥和格格们疯跑时速度太快,再受到什么伤害。”
“佟贵妃骂臣妾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就说她不懂什么是慈母心肠。这话原也没什么,可到了福嬷嬷的嘴里,不知怎的就成了我讥讽佟贵妃入宫多年无所出,佟贵妃当时就怒了,反骂起了我姐姐,说什么我姐姐心思深,连太医院的太医都敢收买,用了那么多生子秘方,喝了那么多补药,到最后还不是一败涂地,连命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