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淳雅一听,复又跪了下去,缓缓用蒙语回道:“回太后的话,妾身略懂。”
在现代时,她的一个室友是内蒙的,说的一口地道蒙语,长时间耳融目染,加之平时偶有学习,日常交流是没什么问题的。
太后闻言,态度当时就亲近了许多:“好孩子,快起来,在哀家这儿不必这般多礼。”
她寡居多年,地位又尊崇,多年来在宫内不说汉语说蒙语,也无人敢置喙,可这并不代表她听不懂汉语。
也正是如此,哪怕许多人都想着要讨好她,在皇上那儿表孝心,也从未刻意去学着说蒙语,向来都是看她的脸色,半猜半蒙,或是靠宫女翻译。
能和她坐在一起说蒙语的,除了身边的老嬷嬷,也就只有从蒙古嫁入京中的一些宗室福晋,但那些宗室福晋也不能常入宫陪她说话。
对此几乎习以为常的太后猛然遇见了一个小小年纪,不是蒙古人却会说蒙语的人,别提有多惊喜了。
年淳雅一脸的受宠若惊:“多谢太后。”
太后让宫女搬了绣墩搁在她身边,朝年淳雅招了招手:“过来坐哀家身边。”
年淳雅先是朝宜妃和嫔二人微微福身,才顺从的走过去坐下。
太后就像是得了一个什么新奇的玩意儿似的,热切的不得了,把宜妃和嫔都给忘在了脑后,只一个劲儿的和年淳雅说话。
老嬷嬷见太后和年侧福晋说的正高兴,不好意思的同被晾在一旁的宜妃和嫔道:“除了恒亲王和十福晋,太后许久没有遇到能与她说话的小辈了。”
当年二阿哥还是太子时,来给太后请安时还会说些蒙语,只是......物是人非啊。
和嫔不怎么在意,宜妃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太后上了年纪,精神不济,和年淳雅说了不到半个时辰的话,就有些撑不住了:“哀家有些乏了,你们回去吧。”
三人识趣的行礼告退。
老嬷嬷亲自送了三人出去。
宜妃与和嫔先后离开后,老嬷嬷微笑着道:“太后很是喜欢和侧福晋说话,若是侧福晋得闲,日后可常来陪伴太后。”
年淳雅微微颔首,客气有礼:“多谢嬷嬷提点。”
老嬷嬷指着身侧宫女捧着的锦盒道:“这是太后娘娘赏赐给您的玉如意。”
“这......”年淳雅抿了抿唇:“妾身无功无劳的,怎好受太后如此重赏?”
玉如意是一整块福禄寿翡翠雕刻而成,上面雕刻着灵芝等吉祥如意的图案,一看就价值不菲。
老嬷嬷笑道:“谁说侧福晋无功无劳?能让太后开怀,这便是极大的功劳了。”
对于这个岁数的太后而言,什么贵重的东西都见过了,可唯有好心情,不是时时都能有的。
“那妾身便厚颜收下了,还要劳烦嬷嬷替妾身向太后道谢。”
桃枝上前接过锦盒,又退回年淳雅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