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国维听说索额图来了,鹰隼似的眸子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哦!索额图竟然来了!”
佟禄躬身道:“是,索大人好像还带了不少礼物。”
“哼!就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隆科多讥笑道。
“待会你克制点,否则老子抽你!”佟国维警告道。
隆科多朝天翻了一个白眼,“阿玛,小岳子再过几年都能成亲了,我也为官多年,您能不能不要将我当儿子揍。”
“滚你的!”佟国维踹了他一脚,“胡说什么,你本来就是儿子,别说你现在,就是你七老八十了,老子也能揍!”
“阿玛,等到儿子我七老八十了,您确定能揍动我?”隆科多满眼怀疑,他怀疑到时候阿玛在不在还是一个问题。
“……”佟国维打算等到收拾完索额图,再关上门收拾隆科多。
佟国维让隆科多跟上,两人一前一后地到了门口,果然看到府门外索额图的轿子。
四周角落里都能看到人头,都伸着脑袋看着门口。
隆科多轻啧了一声,又不是大姑娘,就这么矜贵,居然还在轿子里待着。
“老实点!”佟国维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隆科多轻咳了一下,拨拉掉袖子上不存在的尘土。
佟国维高声道:“真是稀客,索大人居然登门拜访。”
随行的灰衣男子小心撩起将轿帘撩起,索额图露脸,“老夫今日过来是来请罪的。”
轿夫压低轿子,索额图撩起衣摆,下了轿子,缓步走到佟国维面前,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佟国维拱了拱手,“还望佟大人能见谅!”
“索大人这是何意?下官怎么听不明白!”佟国维侧身避开了,神色惊诧地看着索额图。
“……”索额图暗暗磨了磨牙,他不信佟国维不知道。
隆科多:“卑职给索大人请安,索大人今日过来,因为什么缘由,可否告知一下?卑职和阿玛实在疑惑!”
“佟大人,老夫亲自上门,你不会将让咱们在门口说话吧。”索额图听着周围民众嘈杂的议论声,额角青筋微跳,他堂堂朝廷一品大员,居然要被那些平民奴才指指点点。
“是下官疏忽了,索大人请进!”佟国维侧身,请索额图进门。
“砰”的一声,红漆大门挡住了众人的窥探眼神。
在佟府周围看热闹、打探的人们虽然看不到热闹,不过不妨碍大家聊天,尤其其中还有人引导。
……
“索相居然拜访佟府,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咦!你怎么也问这句话。”
“不止我问,佟国舅不也是不知道吗?”
“都看了这么长时间的热闹,怎么还这么单纯,这些朝廷一品大员都是人精,消息传的快的狠,说不定就是和索相一起演给我们看的。”
“演戏?我看佟大人不想理索相,我不想让人进门的时候,都是装聋作哑。”
“啧啧!不管怎么样,肯定是发生了大事,能让堂堂索相来佟府请罪,你们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其实我知道一点……”
说话人刚起了个头,周围人一下子围上来了,催促道;“快说,快说!”
说话人见状,得意地咳了一声,“前两天,佟府的皇贵妃回了紫禁城,听说在宫里闹了好大的动静,好几个妃子都受罚了!”
“皇贵妃不是应该宫里吗?怎么还外出?”
“老弟,说这话,看来你不是京城人吧,皇贵妃可不同其他人,她当然能出来。别打岔,快说,都是哪家的妃子受罚了?”
“嘶!明知故问,不知道因为什么,索额图居然登门了,看他那样子,不像是问罪的。”
“没听刚才索大人说是来请罪的吗?宫里赫舍里氏家的姑娘有两个,一个是僖嫔,一个是平妃,平妃好像跟着皇上去了木兰围场,出事的就是僖嫔了,哇!看来僖嫔惹到了皇贵妃,啧啧,胆子好大,就是皇后娘娘在时,也没有让索大人这么丢脸吧。”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赫舍里氏家的皇后还在时,佟府的只是贵妃,京城的人谁不知皇贵妃自小身体弱,原以为会走在皇后前面,谁知道人家笑到了最后,而且还有了龙凤胎,这运气啊!真的比不起,现在看索额图年纪也大了,看来赫舍里氏只能靠二阿哥了。”
“说不准,二阿哥可是皇后的儿子,论地位还是比其他人要高一阶,说不定未来就笑道最后。”
“不管怎么样,这次索相是丢人了!要我说,佟大人就不应该让他进门,显得佟佳氏太好欺负了!”
“在朝为官,就是背后插刀子,如果不是结了死仇,当面也要看得过去,人家不比你懂,我看你就是巴不得他们打起来。”
……
佟府前院正厅,佟国维、隆科多、索额图落座。
索额图:“佟大人,下官昨日被太皇太后叫进宫,知道了僖嫔做的蠢事,实在惊诧不已,虽然僖嫔已经入宫,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毕竟是赫舍里氏的姑娘,下官思来想后,只能上门亲自致歉。”
佟国维一脸严肃:“索大人可否说下僖嫔做了什么事?”
“……这。”索额图面色有些难看,难道要他当面说僖嫔意图谋害皇嗣吗?
大家都是老油条了,他不信佟国维不知道。
隆科多贴心道:“既然索大人说不出来,不如先等一会儿,我出去打听一下。”
“隆科多!你放肆!”索额图眼神变得慑人。
隆科多可不怕,“索大人,虽然我是小辈,不过也知道,即使是上门赔礼,也要将自己的过错说清楚,你上来就道歉,我和阿玛什么都不知道,如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