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八年五月戊申,诏逮辅臣鰲拜交廷鞫。上久悉鰲拜专横乱政,特虑其多力难制,乃选侍卫、拜唐阿年少有力者为扑击之戏。是日,鰲拜入见,即令侍卫等掊而絷之。于是有善扑营之制,以近臣领之。庚申,王大臣议鰲拜狱上,列陈大罪三十,请族诛。诏曰:“鰲拜愚悖无知,诚合夷族。特念效力年久,迭立战功,贷其死,籍没拘禁。”其弟穆里玛、塞本得,从子讷莫,其党大学士班布尔善,尚书阿思哈、噶褚哈、济世,侍郎泰璧图,学士吴格塞皆诛死。馀坐谴黜。其弟巴哈宿卫淳谨,卓布泰有军功,免从坐。嗣敬谨亲王兰布降镇国公。褫遏必隆太师、一等公。
六月壬申,诏复辅臣苏克萨哈官及世职,其从子白尔图立功边徼,被枉尤酷,复其世职,均令其子承袭。戊寅,诏满兵有规占民间房地者,永行禁止,仍还诸民。秋七月壬寅,诏复大学士苏纳海、总督硃昌祚、巡抚王登联原官,并予谥。
至此,鳌拜一党基本上被处理干净,诸多残留问题也得以解决,康熙自十四岁亲政以来,真正将国家大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天下抵定,一展抱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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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着淡蓝色长裙,外罩一件粉红琵琶襟坎肩,熟练地拐进一条小巷。康熙身穿藏青色的马褂,外套对襟坎肩,头戴便帽,腰坠玉佩走在我身旁,孙威紧跟在后,一路小心戒备。
来到一个不起眼的小门前,我转头对康熙说道:“皇上,就是这儿了。”
康熙左右打量了一番,笑道:“看不出来,你这‘元华饭庄’前面金碧辉煌、车水马龙,后院却是如此冷清、陋门蔽户。”
他虽然属意我借饭庄的便利之处为他收集情报,但一直以来为了鳌拜的事情无暇分神,况且在没有掌握实权的时候冒然行动有蔽无益,所以就一直拖到现在。今天他让我出宫来打点南下扩展生意的事情,且说什么都要跟来瞧瞧“元华饭庄”的核心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我笑道:“正是这样才不易被人发现啊。生意做大了便什么人都来了,更少不得惹人眼红,这样才不招摇。”
康熙点了点头道:“你这话也有理,好了,我们进去吧。”
我笑了笑,伸手扣扣门环。
“谁啊?”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老头探出头来。
我笑道:“年伯,是我。”
“小姐?!”他睁大了眼睛,喜出望外,忙不迭大打开门的同时嘴里不停念叨“小姐怎么一去就这么久?还不把月梅带在身边,小姐是千金之体啊,怎么能没人服侍呢?再说,万一出点儿什么事那可怎么办好?”
“年伯!”我无奈地打断老人家的唠叨,虽然有些失礼,但如果不这样他可是会念叨到明年也不见停的。“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他笑着,一脸的慈祥,然后看到了我身后的康熙。“这位公子是”
“是龙公子。”我笑道,并没有详细说明,康熙的身份也不是随便能泄漏的。
年老汉上上下下打量了康熙一番,此时的他并没有皇宫里那种君临天下的气势,但仍然高贵出众,不似凡人。年老汉一边看一边点头,呵呵笑道:“我道小姐怎么不回来呢,原来是跟姑爷在一起啊。”
听到他的臆断,我不由得羞红了脸,忙道:“年伯,龙公子只是一般的客人,你别乱说。”
年伯笑得更开心了,说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若真是一般的客人,小姐又怎会把他带到这里来?”他又转向康熙,笑眯眯地问道“不知龙公子家居何处?府上什么营生啊?”
我听他居然开始调查其康熙的身家来,生恐他再说出什么羞人的话来,同时也避免他对康熙的追根究底,忙道:“好了好了,年伯,龙公子初来乍到,一路上也乏了,我带他先进去休息。”说着拉着康熙逃难似的跑了。
康熙一直有趣地听着我们两人的对话,也不发恼,此时任我拉着,在我耳边轻轻调侃:“姑爷,嗯?”
我又羞又臊,顾不得礼节瞪了他一眼,轻声嗔道:“别人不知道也就罢了,皇上怎么也跟着他们信口雌黄?叫人看见了笑话。”说着瞟了后面的孙威一眼。
孙威正强忍着笑,见我和康熙同时看向他,急忙说道:“我可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说完却自己忍不住捂着嘴笑起来。
我被这主仆俩你一言我一语调侃得不行,躲也躲不得,恼也恼不成,真真是无可奈何。好在此时已经走到主屋门前,一个人正好挑帘从屋里走出来,正好跟我一个朝面,然后脱口叫道:“小姐?!”
那人正是月梅,我看着他,心中涌起温暖的感情,柔声说道:“是我,我回来了。”
“小姐”月梅愣愣地看着我,眼中溢出泪珠,讷讷不能成言。
我怜惜地看着她,几月不见,她清瘦了许多,我伸手擦去她的泪珠,温言笑道:“为什么要哭呢?不高兴见到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