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地姑姑、姑父也表现出相当的惊讶,然而也许是宠他宠惯了,二人并没有说什么,反倒对我说道:“不好意思,罗小姐。你能不能陪陪宝宝?或许他被火灾吓着了。对于救了他的你还有些依赖心里,就请你陪着他直到入睡好吗?”
他们已经为他的行动态度自行作了解读。我还能说什么?再说我其实内心里也不愿就此离去的,有太多太多的疑问,需要当面向他问清。
于是我点了点头。他的姑姑、姑父见状,松了口气,这才安心走了出去。而陪我一起跑过来地席维斯,则面带忧容,担心地看着我。
轻轻叹了口气,我对他说道:“你也回去休息吧!我已经没什么事了,很快就能出院的,你也别老在这儿守着我了。”
他眼神一暗,点了点头,说:“那好吧,我先走了。回头我再来帮你办理出院手续。”
“好。”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拉着我的宝宝,终于也转身走了出去。
于是,病房中只剩下我们两人。
目送着席维斯走出房门,我回过头,突然发现宝宝的眼中充满了阴霾,完全不属于一个八岁小孩该有的神情,阴沉得吓人。
“你”我吓了一跳,刚要开口,却被他打断。
“他是谁?”
“呃什么?”我有些傻傻的,反问了一句。
“他是谁?跟你那么亲密的样子!”
我总算回过神来了,不由有些哭笑不得:“亲密?哪有!他是我的同事、我地下属,我们之间只不过是最平常的工作关系罢了!”
“只是工作关系他会那么关心你?”他显然不信,看着我的眼光中充满了炽烈和执著“你是我的!敏敏,不论在以前还是现在,你都只是我一个人的!”
我看着他,心头剧震。
他果然已经想起来了!
脚下发软,我再也站立不住,跌坐在他的病床边,泪珠大颗大颗滴落。
“敏敏敏敏你怎么了?怎么哭了?”他一下子慌了手脚,虽然体积缩小了一半有多,可那手足无措地神情跟三百年前竟是那么一致。
“你你醒了也不告诉人家!一醒来就那么凶我已经等了你快三百多年了,你却一来就骂我乱吃醋!不可理喻!”
事实上,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只是心中有种莫名的东西,需要通过哭泣、通过语无伦次的发泄表达出来,仿佛要将这几百年的思念、担忧、委屈、痛苦全都随着泪水宣泄一空。
他长叹了口气,眼眶也湿了,只是没有哭出来。小小的双臂拥着我,尽管无法完全地拥抱我,却给我许久未曾有过的安心和温暖。
“敏敏,别哭了,是我错了,我说错了话!原谅我好吗?”
很可笑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居然要一个八岁的小孩来安慰。可我们谁都没有觉得不自然,谁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对我们来说,这才是最正常的相处方式,这才是渴盼已久地真实!
慢慢地,在他地劝慰下,我慢慢止住了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