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康熙仔细瞧着英珠的脸,脸上带着笑,“可还好?”
英珠道:“臣妾好好的,皇上何出此言?”
康熙捏了捏她的手心,“朕想着你会不高兴,特意来瞧瞧你。朕不能一个也不选,这才留了瓜尔佳氏,召她侍寝也是规矩,你无须放在心上。”
英珠低眉浅笑,“皇上说的好像臣妾是个善妒之人。”
“吃醋也无妨。”康熙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朕允许你吃醋,不必强颜欢笑,强装大度。”
她何曾强颜欢笑?
英珠甚是无语。
皇上宠幸别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她若在意,也走不到今日了。
但她若表现得不在意,反倒要让皇上不高兴了。
英珠便沉默了下来。
康熙当她真的不高兴了,心情甚好,搂她入怀,“瞧你,不高兴就不高兴,还装模作样。
你若瞧着她不欢喜,朕便叫她挪到其他宫里,如何?”
“别。”英珠忙阻止,“旁人指不定以为臣妾不容人呢,急吼吼地把人撵了出去,臣妾成什么了?”
康熙失笑,“你呀,朕都听你的,既然你自己要留她,可不许再生朕的气,给朕笑一笑。”
英珠嗔道:“臣妾哪敢生皇上的气?”
康熙笑看着她,“朕今夜翻你的牌子,如何?可高兴了?”
英珠垂眸,似是害羞,心中却有些不自在。
不在意是不在意,到底还是有些不舒服,毕竟昨夜他刚宠了别人,她有点膈应。
或许她是意识到了瓜尔佳氏是和其他女人不一样的。
女人天生敏感,能意识到来自旁人的威胁。
瓜尔佳氏那样的女人,连她都忍不住喜欢,何况是皇帝。
也许皇上昨夜和瓜尔佳氏的相处也如对她一般,说的话也别无二致。
她可以不在意皇上是否宠别的女人,却在意皇上用同样的方式对自己后,再那样对别的女人,然后再若无其事地撩拨自己。
那会让她心生抗拒,仿佛沾染上了什么脏东西。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如此感觉。
便是以前皇上对待宜妃,对待德妃,又何尝不是如此。
也许女人天生就觊觎那份特别。
若是有一天自己变得不够特别了,那也就失去了新鲜感,她的地位随时可能被动摇。
康熙又把胤禄抱在腿上,教他识了会儿字,便回了乾清宫。
当晚,康熙果然翻了英珠的牌子。
康熙未亲自过来,而是让人把她抬了过去。
乾清宫西暖阁的龙榻上仿佛还残留着瓜尔佳贵人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