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妻家的泥瓦房里有用木条支撑起的窗框,正对着不知名的山景与白塔,绝美留白的框景,比他见过的所有苏州园林都要写意。
不晓得那对夫妻的情况如何了。
宋卿曲起指节叩了叩车窗,淋着雨睁不开眼睛,说:“早点回去,等路通了,联系上徐老师,跟着车队回南城。”
徐文渊愣神道:“不用等你们吗?”
“不用,我们估计要最后才能撤出来。”宋卿说了一声,听见络腮胡队长在喊她,便顾不上徐文渊这个师弟的情绪。
她看见,闻奈和陈最走在一起。
络腮胡队长踩着路边的水洼,边走边问:“你们有多余的急救包吗?我们漏装了个包,主要现在联系不上一队,不知道他们缺不缺东西,东西拿多点有备无患的好。”宋卿冷冷淡淡地说:“有多的。”
她克制不住往后面看,但是只轻描淡写的一眼,便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无甚所谓的态度。
在没有困难的时候,陈最就是最大的绊脚石,他歪着唇角狞笑,像个装反派的中二病,“嘿嘿嘿,吵架啦。”
闻奈身姿挺拔,眼神很冷,言简意赅地说:“关你什么事?”
陈最突然眸光锃亮。
——
若是要谈起对这位客栈大老板的印象,陈最首先想到的是温柔解语花,在他人生最难熬的低谷期,是闻奈小姐念旧情拽了他一把,否则他现在应该在帮孟婆熬汤。
他回忆起当年,因为不想理会在线平台琐碎的规矩,客栈缺少宣传渠道,刚开始几乎连年亏损,陈最情绪很不稳定,整日生着闷气,时刻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露宿街头。
客栈面临着即将倒闭的险境,但闻奈似乎并不在意,她刚从乞力马扎罗旅行回来,整日在流连“无名”酒馆。
酒馆老板娘方乔喜欢她,估计连路边的狗都没瞒住。
陈最当着闻奈的面调侃她是个花心大萝卜,她也只是笑笑,兴趣缺缺的样子。
后来,陈最想起来,那几天是林言先生的忌日。
陈最扇了自己几个嘴巴子,低声下气地同闻奈道歉,大意是承认自己误解了她。
结果这女人转身就和方乔一起出了款联名的“玫瑰酒”,每个月十四号是西方的情人节,客栈会在这天免费给客人赠送一支限定酒。
“无名”在网上很有名气,年轻粉丝不少,客人络绎不绝。
那年苍南古城的文旅节,“无名”酒馆与“拂舟”客栈罕见地出了镜,客栈的营收在几日内便转亏为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