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好了!”
这样严肃的场合,这样不可思议的场景。于丹丹仿佛小女儿家撒娇一般有哭有笑,话语中充满着对何青的信任与依赖,只听得旁边的赵母一个劲儿的拿眼睛去瞅赵振铎——这女朋友真的是喜欢你对吧?而不是那个什么何青?
赵振铎:……以前我很肯定,现在我也不确定了——宝宝心里苦!
而陈婉婉看着于丹丹打电话,神情半点也不紧张。
她用这副身躯在这里徘徊多少年了,没有一个人能看出她的真实面目来。这人世间灵气凋落,机缘全无,曾经的玄门中人如今一个也没有。像她这样的东西,帝都不知有多少呢,根本不惧什么小喽啰的手段。
至于于丹丹打电话的对象,不用问,她也知道就是送平安符的那个。可以她的本事,能够伪装成一个人一样,在人世间行走那么多年,可不是单凭会画符就能对付得了的。
陈婉婉在人世间行走好多年,都没能碰得上一个像样的对手。她此时对自己的实力有着迷の自信,根本不惧任何人。
她冷笑一声,再一次缓缓逼近赵振铎,仿佛动作越慢,时间越久,赵振铎就能履行他们曾经的承诺一般。
也不知是幸与不幸,在赵父赵母的惊惶恐惧,于丹丹的如临大敌的表情衬托下,作为当事人的赵振铎,反而显得最为镇定。
他看不清陈婉婉的真实面目,就算陈婉婉此时脸上斑斑点点,全是淡青色的痕迹,但终归也是有个人样的。
而一旁的于丹丹对她的来历早有怀疑,此时甭管她外表有多像一个正常人在她心中,这陈婉婉都仿佛是狰狞恶鬼一般可怖。
最受打击的却是赵父赵母。
唯物主义伴随着他们二人几十年,如今被于丹丹递过来的那瓶牛眼泪一坑,眼前的世界瞬间扭曲起来。曾经温柔又美丽的邻家小姑娘,此时在二人眼中,如同是七零八碎胡拼乱凑在一起的狰狞怪物。陈婉婉每一次细微的动作,他们都能从上头看出血肉模糊的真实来。
尤其是那唇畔的一抹笑,扯动了耳畔,仿佛耳朵都摇摇欲坠……可怜他二人一辈子都活在科学的世界中,如今,被一滴牛眼泪赤裸裸的撕开着假象,心里那份惨痛与难以置信,就更是别提了。
陈婉婉本来离赵振铎就很近,此时有心上前,哪怕动作再慢,不过三两步的距离,也还是立刻就贴近到那淡金色的屏障上。
赵振铎别的看不清楚,可那层淡淡的金色的透明光罩,他还是能看得一清二楚的。陈婉婉的面容隔着那一层如同水波一样微微荡漾的金色光芒,竟无端端显出些许青绿色来。
此时此刻,再没有未知的恐惧带给他的压力更大了。
尽管有护身符保护着,可这么久的纠缠,早就将于丹丹心中那好不容易提起的勇气消磨的一干二净。
然而再看看身旁的赵振铎,还有一边的赵父赵母,她一挺胸脯,色厉内荏的呵斥道:“我朋友待会儿就要来了,你现在走,说不定还能留得一命呢!”
“——还活在人世的单纯小姑娘,真是愚蠢又让人厌烦啊!”
陈婉婉一双眼睛冷冰冰的盯着她,突然咧嘴笑开来,一双手掌一左一右慢慢按在那柔软的淡金色屏障上,突然两臂分开左右用力,十指向下勾起,“撕拉”一声,就将那层屏障狠狠扯开!
伴随着的,还有她狂妄又不可一世的话语:“留我一命?凭什么?凭这个吗?”
“啊!”
于丹丹瞬间被吓了一跳,她短促的尖叫一声。心中立刻焦灼起来:阿青不是说这个护身符能力很强大的吗?怎么一撕就撕开了?!
念头才转过去,却见对面陈婉婉的手掌和屏障交接处,竟发出如同炭火灼烧的“嗤嗤啦啦”的声音来!一股淡青色的烟雾从那里袅袅升起,整个屋子都弥漫着那股奇怪的臭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