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穿裙子。
“怎么去了这么久?”
“久吗?绕城区一周罢,时间当然会久一点啰。”
“原来你很享受当孕妇的感觉,早知道是这样,我就要你绕市一周了。”
可恶!我揪着袋子往楼上走。
“婕啊,刚才丽烨打电话给你,说她刚回来了。”
“回来了?”她不是说明天回来吗?“哦。”
我把袋子放回房间,又走出门,往丽烨家走。我们俩的家相距两条街,慢走过去也不超过二分钟。通常走过第一条街,我人未到而声先到,大声叫喊:“丽烨——”
这是我的一个习惯!就是因为这个习惯,所以第二条街的居民将我和丽烨列入黑名单。他们一见到我们就不理不睬,打招呼也不应。丽烨一直怪我,说我的叫喊声震耳欲聋,简直就是躁声污染。
哼,她也不想想自己也是个躁声源。高一上学期,她每天六点九准时在我家楼下叫我上学,我屡屡睡过头,几乎每天早上都是被她坚持不懈、反复不断的叫喊吵醒的。那段日子,她相当于我的闹钟,是真人发音那种!但是连我这个死猪都被她吵醒,更何况是整条蕾华路的邻居?也就是因此,全蕾华路的邻居久闻我的大名,如雷贯耳。
“婕,你就不能改改你的老毛病吗?别每次人未到声先到。”丽烨早已站在她家门外恭候我,她说话口吻语气一如往常。她紧皱眉头,向我使了个眼色,我才发觉她的邻居们有的在门旁用视线扫射我们,有的有楼上阳台空投视线。我们不被射死,也会被炸死!
“你别皱眉头了,一皱鱼尾纹都出来了。”我这样一说,她的邻居们纷纷用手摸眼部,这个时候没去上班的都是些全职家庭煮妇。
“好啦,进来再说吧!”丽烨把我揪进她家。
“你妈和弟弟呢?”我没有问她爸,因为她最恨她爸。
“都去上班了。”
她弟弟在她考上大学的那个学期末就退学了,因为以她家里的收入不可能支付两个孩子读书。其实当她得知自己考上了,她哭着对我说,家里没有多余钱,她不能去读,希望让弟弟把高中读完。她考上的那间学校一直是她理想学府,三年就是为它拚。不料她弟弟说要退学,叫她读u。在那夏炎炎的三个月里,她几乎足不出门,活在伤痛之中。经反复思虑,她决定把u读好,到时再报答弟弟!我说的都是真的,倘若有半分假,我立即猝死!
“那圆圆呢?她没跟你回来吗?”
她给我倒了杯开水,“别说她了!我都快给她气死了。”
“怎么啦?你们俩又闹别扭啦?”她们俩吵架是家常便饭,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一月一冷战!吵得最厉害的那次是在高三下学期。她们俩都吵嘴十一年了,我都习惯了、麻木了,没有特别的感觉。
“闹别扭的是她,不是我。”
“哦?又发生什么事了?”
“在车站里,她说怕在车上肚子饿,我就给她买了个面包;她说怕会呕吐,我就给她买了一盒晕车丸跟一包话梅;她说怕闷,我就给她买了份报纸。她又不一次把话说完,害我来回跑了三趟,累得我要死。就是因为很累,上车没到一小时我就有点倦意,而她也把报纸看完。她就不断的跟我说话,我直敷衍过去。哪知道她就生气了,说这般敷衍态度……”
圆圆这人就是这样,就非得要丽烨把她放在第一位。她宽待他人,惟独丽烨不行!丽烨的一举一动都被她钳制于掌中,一旦越出她所忍受限制的范围,她就会生气。其实至从高三那次史无前例的吵架后,她亦收敛了许多。
不过有一点是必须肯定的,就是她比谁都在乎丽烨,冬天给丽烨编围巾,逢西方情人节、七夕、圣诞节必送礼物或巧克力。如此之暧昧,难免会被人以为她们俩是那种超友谊关系,连与她们相处十一年的我都无法肯定她们只是纯粹朋友关系。
圆圆的眼泪是丽烨的弱点,只要她一哭,丽烨就会无条件投降。
“你说气不气人?”丽烨激动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