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迈的奥皇终于撒手人寰,整个奥匈帝国在黑暗中无声的哭泣着。
为奥皇,也为自己未卜的前途。
寒冷的夜,人们默默祈祷着。
黑暗终究被黎明取代,橘红色的阳光之下,旗帜无力的垂在半杆处。
无形的阴云密布在维也纳上空,整个帝国被哀伤所笼罩。
当天上午,俄国女皇狄安娜一世在圣彼得保宣布登基成为奥匈帝国的新任皇帝,兼匈牙利和波希米亚、达尔马提亚、克罗地亚、斯洛文尼亚、加里西亚和罗多莫里亚、伊利里亚、伦巴第和威尼斯的国王,称琳达一世。
维也纳的街道上交通秩序井然,国家却失去了方向。
临近中午时分,在维也纳火车站,奉命在此盘查进出站人员的士兵拦住了一群衣着华丽者。一名蓝衣灰裤的少尉军官非常为难的向对方解释着:
“抱歉,伯爵大人,上面有令,没有维也纳城防司令部开具的通行证,任何人不得离开维也纳!”
“混蛋,伯爵大人怎么能和平民相提并论?”一个侍从模样的人仗着主人的身份呵斥到。
那少尉自然不敢顶撞,他只是唯唯诺诺的说:“非常抱歉,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那位伯爵仍旧板着脸不说话,他的侍从官倒是一句比一句严厉:
“奉命?哼!奉了谁的命令?居然胆敢阻拦我们伯爵大人出行,是不是活腻了!”
少尉被驳斥得低头不语,可是在得到命令之前,他和他的士兵仍然不敢放行。
这时,那侍从官忽然发现了什么,他大声问少尉:“等等,为什么他们不需要通行证?还有那些人,他们怎么也不要?”
“他们……”少尉瞟了一眼从不远处走过的人,低声说了一句:“他们只是平民!”
听了这话。那位威严的伯爵不禁勃然大怒,“什么?平民可以过,我却不可以?放肆!”
少尉的头垂得更低了,幸好他那军帽的帽檐替他稍稍遮挡了窘迫的表情。他身后的士兵则将手中的步枪握得紧紧地,远远和伯爵的警卫们在气势上对峙着。
伯爵气鼓鼓的像只大青蛙,可是对于这种局面的前因后果他非常清楚——老奥皇不仅利用军权控制了各邦,还将所有的贵族首领“软禁”在维也纳,为的只是给新皇储创造一个有利的过渡环境。可是机关算尽。弗朗茨·约瑟夫一世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离去会如此突然,而新皇储虽然已经宣布继承皇位,在短时间内却来不及亲临维也纳加冕登基。
维也纳地权力顿时出现真空状态!
出现这种局面,既是出于偶然,又是一种人为的必然。
对于这些政治的东西,那名少尉没有多想,也不敢多想。他的职责,只是在这个入口截留每一位想要擅自离开的名单人物,在这份名单上,波希米亚大公、匈牙利家族首领等人一一在列。
不一会儿。负责整个火车站进出站检查的军官闻讯前来。远远的,他就认出了这位大发脾气的伯爵——卡林西亚公国的大贵族拉格尼斯伯爵。
“伯爵大人,请不要和这些小兵一般见识。他们并不认识您,所以多有冒犯!”中校一面说着,一面假意呵斥自己的部下:“还不向伯爵赔礼道歉!”
“不必了!”格拉尼斯伯爵懒得理会这种致歉,他正眼瞧瞧这位中校,脑海里并不记得在什么地方见过此人,但还是趾高气昂地要求对方立即放行。
可是,他利用身份进行威吓地企图显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那名中校并不打算买他的帐,只是假意好心提醒道:“伯爵大人,难道您不等陛下的葬礼结束再离开?”
“我的事情不需要向你解释吧!”伯爵毫不客气的作出回应。
那位中校满脸堆笑。言语却是尖酸刻薄的。
“可是伯爵大人,如此不敬的事情还是不要发生的好啊!”
“你……”伯爵顿时语噎,却又不想就此打道回府,正郁闷着的时候,从他们后面传来一声洪亮的声音:
“是谁这么大胆敢挡我们伯爵大人的路啊?”
众人回头望去,原来是奥地利家族的阿达马斯男爵,曾经的皇储候选人,有名地登徒浪子。此人虽说名声不佳,但好歹也是奥地利家族中辈分排在艾伯特伯爵之后的身份显赫者。不论上流社会还是军政两界都有广泛的结交。
“男爵大人!”中校一脸恭敬的敬了个礼。
“我说伊格纳中校,您可真是够无礼的,连尊贵的格拉尼斯伯爵大人都敢阻拦!你就不怕被革职流放?”阿达马斯半开玩笑的说道,然后转向格拉尼斯伯爵:
“伯爵大人,您今天一定要离开维也纳?”
伯爵有些不解的看着阿达马斯,自己和这个家伙并无交情,一下子也看不透他的来意。
阿达马斯继续打着哈哈,“伯爵大人,家里有什么急事吗?是否需要我帮忙?”
格拉尼斯伯爵似乎并不喜欢这种腔调,他思量了一下,然后告诉这位男爵:“我只是想带着我的人尽快赶回卡林西亚去!我想,其他贵族此刻也大都在想办法离开维也纳吧!”
“似乎是这样的!”阿达马斯背着走走了几步,看着一旁的中校,故意问道:“我说伊格纳中校,据说现在维也纳通往外界的所有道路都设置了哨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