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晴朗的月夜,在纽芬兰岛东南部的大西洋海面上,一支由12艘货轮和5艘军舰组成的船队正在海面上平缓的行驶着。突然间,水面下冷不丁冒出一个个黑色的圆柱状物体,它们拖着长长的白色痕迹以极快的速度悄无声息的朝那支船队窜了过去。
安静的夜,货轮舱室里面衣着整齐的军官和水兵们正在侧耳倾听着。
咚——,咚——
“将军,命中三枚!”一个负责记录的尉官转过头看着身后的中年人。
中年人穿着一身纯白的军服,肩膀上扛着两颗星星,他不慌不忙的说道:
“还不错!再看看其他船的命中情况,然后发信号给布兰登少校,让他的潜艇编队在1000码的距离上再来一次攻击!这次我们熄灯前进!”
“是,将军!”
这时在距离船队周围四、五百米的地方,十余个黑漆漆的东西正从海中浮上来,待舱盖打开之后,穿着白色水兵军服的人一个个从里面钻出来,然后走到甲板上用力呼吸着海面的清新空气。
“少校,还是老问题啊,士兵们的白色军服在艇内非常容易弄脏,而且潜艇在水中呆一个小时之后空气会变得越来越浑浊,这些看起来都是小问题,但是不改进不行啊!”
说话的军官看起来大概三十五、六岁,与他一同站在潜艇指挥塔上的军官则要老上四、五岁,军衔也要高上那么小小的一级。听了同僚的见解,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说:
“我也知道,可是在目前这种局势下,我们恐怕也只能忍一忍了!现在我所担心的,是新型鱼雷在实战中能否稳定发挥!等这次演习结束了,我还是得向上面提议进行几次实弹演练!”
上尉不说什么了,只是举起望远镜看着前方那支亮灯航行的船队。不一会儿。领头的一艘船一闪一闪的发出弧光灯信号。
“总共有14枚鱼雷命中5个目标!5艘……命中率还算不错,一次击中将近1/3的目标,如果是实战,不出意外的话都会沉没吧!”说话的时候,上尉仍举着他的望远镜,站在他身旁的军官也是同样的姿势。
“要是真枪实弹的话,爆炸的场面一定蔚为壮观!只可惜啊,德国人不会这么轻易让我们击沉他们地船只。那些可恶的驱逐舰!”少校咬牙切齿的说。
“是啊,德国人也不会这样大摇大摆的开着灯在海上走直线!”上尉颇有同感,尽管美英在1920年结成了秘密军事联盟,但鉴于德美关系尚未走向战争以及两国海上贸易对于德、美都有重要的意义,美国仍然反对流亡英国政府派舰只袭击德国的大西洋航线,更不愿意派出本国舰只参与这种袭击。因此,流亡英国政府和加拿大的舰只必须单独面对以瓜德罗普为基地的德国大西洋舰队,袭击与反袭击曾经一度变得非常激烈。
经过近10年来的恢复与建设,到1924年时流亡英国政府已经拥有1艘战列舰、1艘战巡、4艘重巡、16艘轻巡、37艘驱逐舰、50艘鱼雷艇、30艘布雷艇,但是不管是与鼎盛时期的英帝国海军还是目前地德国海军相比。这支舰队都是微不足道地。自从德国人将瓜德罗普建设成为大型海军基地并驻扎大西洋舰队主力之后。拥有战列舰、战巡、航母的德国舰队常常来到加拿大外海游戈,时不时顺走一两艘英国流亡政府或是加拿大的舰船,并用舰载机、飞艇和潜艇对这片水域进行严密警戒。加上德国间谍地渗透,英国舰只十次出击至少有七次会被德国舰队发现和围捕,因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拥有一定实力的英国舰队派出水面舰只袭击德国商船航线的次数越来越少,潜艇逐渐成为袭击战的主要工具。
从1920年到1924年,流亡英国政府海军一共击沉和俘获了51艘德国货轮,平均下来基本是每月一艘,为此,英国人也付出了刀艘潜艇和近千名官兵的沉重代价,从双方损失的舰船数量上看。英国人占不到任何便宜,这种袭击战反而成为提醒德国民众敌人仍然存在的一个警示,所以在德国,海军预算的通过不管是在平民还是议员看来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对于爱德华八世和他地流亡政府来说,光复英伦三岛,短期内唯一的希望就是德国在一场极为重要的战争中打输然后国内发生动乱,那样他们才有可能借助美国的力量重归故里。
“少校,看,他们又发来信号。哦哦,要来一次灯火管制下的袭击演练!”上尉非常积极的说到,自从海军部决定开始潜艇群作战之后,想到海面上乱窜的鱼雷和德国人的哀嚎,这位1889年出生的英国军官全身每个汗毛似乎都亢奋起来了。
“也好,看看我们地潜艇编队夜战的实力究竟有多少!”少校满心期待的放下望远镜,朝甲板上那些吹风的家伙喊道:“快速下潜!准备战斗!”
半个小时之后,一群黑乎乎的舰影从海面上飘过,这次12艘潜艇一共发射了多达48枚练习鱼雷,其中7枚鱼雷分别命中4个目标,这成绩拿到英国海军的历次实战中算很不错了。
仅仅三天之后,负责指挥这支潜艇编队的指挥官布兰登少校被叫到了位于蒙特利尔的英一加联合海军基地。
现年四十岁的布兰登一脸老成,就算是年轻的时候也基本与英俊无缘,平民出身,没有上过大学或者任何一所军校,原本这样的资历在大英帝国皇家海军中最多混个炮长之类的尉官混混,可惜曾经不可一世的英帝国已经今非夕比了,海军精英们战死的战死、被俘的被俘,还有许多人怀着对海军现状无比失望的心情而选择退役和转行,加上长期缺乏舰只,英帝国海军的优秀人材无可挽回的大量流失了。当然,这也给了布兰登出人头地的机会,他在袭击德国航线地作战中一共击沉了5艘德国货轮,总吨位达到4.1万吨。这个战绩在英帝国海军潜艇部队中名列第一,布兰登也因此被提拔为第一潜艇支队的指挥官。
“将军!”
当布兰登来到英帝国海军总参谋长汉特上将的办公室时,这位63岁的老将军正在翻看他的服役档案。在他桌子前面的椅子上还坐着另外两个人,其中一个布兰登很熟悉,阿隆布朗少将,自己的顶头上司,三天前那次演习的指挥官。另一个则是生面孔,身上那件白色军服也不属于这个没落地帝国。
“噢。少校,你来了!稍息吧!”
汉特上将说着将自己的老花眼镜摘下,将布兰登少校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对那个军官说:“这位就是我们的王牌潜艇指挥官布兰登博德少校!”
接着,汉特又对布兰登介绍到:“这位是美国海军的查瑟希尔中校,从今天起你们就要在一起共事了!”
“幸会!”
两人友好的握了手。
“今天我们大家聚到这里只有一个共同的目的!”汉特上将语气沉重的说道,“想必诸位都知道,德国人已经宣布派遣一支30多万人的军队前往危地马拉保护他们的侨民,很难相信,向来古板地德国人竟然会想出这样一个缺乏想象力地借口。这只能说他们根本无视任何国家!我们不想挑起战争。但我们必须在敌人入侵之前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