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腿间有人作祟的缘故,苍挽月不时发出断续的呻吟。因他拼命隐忍着,微弱的嗓音在寝殿里显得不那么真切,不至于惊扰在内室床榻熟睡之人。
“湿得好厉害,啧…又在吸我的手指了。”
“呜呜……嗯啊……”
面容俊朗的男子语气带笑,故意在他耳边说些淫言浪语。苍挽月不敢太过反抗,只是羞赧地摇头,除了无助的哼唧又讲不出一句讨饶的话,倒像那欲拒还迎的小淫娃。
对方自当变本加厉的欺负,他面上红潮也愈演愈烈,没一会儿便啜泣着哆嗦了几下,在男人的手中泄出淫水。
“本王的手也弄脏了……”
赵云泽将湿漉漉的右手放到他唇边,故意问他:“小哑巴,怎么办……舔干净?”
苍挽月还未从方才的高潮中回神,闻言怔了怔,羞得快要落泪,又不敢违抗对方的命令。只怯懦地不时向门外张望,用手比划着什么。
大概看懂了他的意思,男人不紧不慢地笑道:“皇兄近日公务繁忙,又要召见各国使节,这个时辰应当还在垂拱殿处理朝政呢。”
他顿时陷入两难,犹豫了一会儿,正抽抽搭搭地要张口去舔,殿外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果真是怕什么便来什么!皇兄怎会在这个时候来慈元殿?!
赵云泽心道不妙,刚扶着苍挽月从榻上起身,就见赵承景缓步走来,随行的侍卫手里还提着精美的木匣与食盒。
“皇兄……”
赵云泽心虚地唤了一声,苍挽月也垂着头同男人行礼,奉茶。随后照惯例从侍卫手中接过食盒,放至榻上矮几,至此脸上的潮红仍未褪尽。
赵承景察觉那小哑巴神色慌乱倒也没做言语,接过茶水低声询问赵云泽:“不好好待在王爷府,你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
任他赵云泽平日如何嚣张傲气,在一国之君且又兄长跟前也同老鼠见了猫收敛不少,支支吾吾地解释道:“我…我一时忘了,在府里待着无聊就过来了。来的时候怀儿…皇嫂正睡着,慈元殿又比我那儿凉快,我就想着坐一会儿再回去。”
男人皱了皱眉:“进内殿了?”
“没有!”赵云泽闻言猛地摇头,生怕触怒了他,“我和小哑巴一直待在这里,哪里敢去打搅皇嫂!”
“何时该来,何时不该来……下回记住。”
赵承景言语中没什么起伏,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浑然一股不露自威的气势。赵云泽立刻点头应了声是。
“下去吧。”
赵承景抬了抬手,两人倏地松了口气,连同他的贴身侍卫一起退出了寝殿。
——
待众人掩门而去,赵承景才扶起帘幕,放轻脚步走向内殿。
即便盛夏炎热,置有冰鉴的缘故,屋内温度凉爽宜人。床榻铺着冰簟,一旁的素炉焚有安神调息的香丸,足叫人睡得安稳。
清丽俊秀的美人仍在小憩,只用薄如蝉翼的冰丝绮罗草草遮掩着身体。望见他恬静的睡颜,赵承景的脸色才舒展了些。随即坐到床边,俯身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唔……”
苍怀在半睡半醒间稍加翻了翻身,轻薄的布料随之滑落,赤裸诱人的身子便全然暴露,使得男人呼吸一窒。
他脖子上带着半块碧色玉佩,像是将某块完整的玉石一分为二,刻意雕琢成眼前形状,上面还雕刻了一个“朝”字。饱满浑圆的双乳因侧躺的姿势呈现漂亮的弧度,那半块玉佩恰好深陷乳沟之中,致使赵承景不悦地皱了皱眉,伸手将其移开了些。
苍怀的乳头仍有些肿,奶孔略有些湿润似有奶水将要溢出,昨夜印在乳肉上的吸吮痕迹也未消。
他前方阴茎半硬着,后方饱满的肉穴湿得厉害,不时有淫水溢出,新换的锦垫已经被浸湿了几处。
双性人本就体质淫荡,这两日正是他的露重期,身子就像发了情般比平日还要骚浪敏感,需要疼爱。每每此时,赵承景公务再忙也要抽身满足他的欲望。
苍怀不自觉将被子夹在腿心,紧贴着粉嫩的小鸡巴不时磨蹭几下。似要这样做才能舒坦一些。
男人的呼吸越发粗重,随即俯身舔吸奶头,将两根手指放至穴口,温柔地抚慰起来。
“嗯啊……嗯……”
“滋滋……唔……”
灵活的舌头不住刺激奶孔舔弄打转,随即含住奶头肆意吸吮。指腹熟练地按揉着敏感的阴蒂,时而坏心地用指甲抠弄几下,苍怀便受不住地哆嗦一阵。
“嗯……嗯啊……”
没一会儿赵承景的手就被淫水全然浸湿,他微微勾唇,突然间加快速度,几近粗暴地用手指猛力揉搓脆弱的阴蒂——
“噢噢噢——哈啊!!——哈啊!!小穴要丢了!噢噢不要!!”
淫叫声中夹杂着受不住的哭腔,几近恐怖的快感使得苍怀瞬间从梦中清醒,还没来得及求饶,他便到泛起白眼,小腹抽搐着泄了一股淫水,连带着未被触碰的小骚鸡巴都丢了精。
苍怀意识不清地喘了一会儿才慢慢回神,赵承景将湿透的手指放进口中舔了几下,几近迷恋地望着他道:“怀儿的味道好骚。”
苍怀最受不住被他粗暴地蹂躏阴蒂。若换作平日,这会儿必定臊红了脸,埋进他胸口抽抽搭搭地委屈怪罪了。可他如今正值露重,在男人面前又无丝毫戒备,此刻已然被欲望驱使,一双勾人的桃花眼透出几分食髓知味的欲念。甚至拉过男人的手,将沾满骚液的手指含入口中,津津有味地吮吸起来。
“滋滋……哼嗯……唔啊……”
他嘴里发出淫荡的水声,唾液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滑落。将手指吞深又吐出,来来回回好似在吞吐男人那物。或是身体太过空虚,白皙的腿根也紧贴在一起,试图通过磨蹭肉穴缓解饥渴燥热之苦。
“景哥哥……怀儿好痒……嗯啊……想要你……”
两人自年幼相识,那会儿赵承景身为太子,苍怀便唤他景哥哥。而后男人即位称帝,他也是叫惯了的,改不掉,也无需改。就连赵承景偶尔端起架子故意欺负他,他也是不害怕的。
赵承景不着痕迹地动了动喉结,竟忍心只用手指玩弄对方的舌尖,淡淡地问他:“要我什么?”
淌水不止的肉逼似有看不见的虫子在爬,苍怀几度耐不住那钻心蚀骨的瘙痒,偏又讲不出那下流话,有些委屈地凑近了些,伸出舌头撒娇索吻。一边伸手去碰他鼓囊的裆部,已然算作无声的回应了。
“唔……”
舌头方才碰到对方唇瓣,男人再度狠心退开,哑着嗓子问他:“告诉我,要什么。”
“呜呜……”
苍怀顿时委屈得哭出了声,被欲望裹挟折磨之际又被赵承景这般欺负,终究将脸面抛之脑后,小声道出淫荡的字眼,“怀儿要鸡巴……呜呜……要景哥哥的大鸡巴!”
至此男人总算得到满意答复,低骂了声便也再不能忍下去。
无暇褪尽那碍事的衣物,他不耐地撩开前裾扯下袴子,径直将苍怀抱到身上,将他双腿打开环住自己的腰。因着骚水的润滑,扶起肿胀的阳具猛一挺身就挤入湿窄的小穴,随即打桩似的顶弄起来。
“骚怀儿,小淫妇,干死你!”
“呜……好棒……景哥哥……大鸡巴哥哥……噢……把怀儿肏坏……”
粗大的男根顶部略有些上翘,龟头十分硕大饱满,每一下都能顶到苍怀的骚点,仿佛真要将他操烂。体内的瘙痒顿时缓解了许多,他仍像要不够似的,双臂环住男人的脖子,肆意扭着屁股用骚穴含着粗屌磨蹭,又伸出舌头神色迷乱地往他唇上舔,骚得不成样子。
“舒服……哼嗯……怀儿还要……唔嗯……”
当下的苍怀比平日欢爱时放荡百倍,讲不出口的话这会儿都一股脑说了。赵承景被他勾得额头冒出青筋,随即含住粉舌舔吸起来,双掌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富有弹性的臀肉,有时鸡巴被淫穴夹得狠了,也受不住得咬牙给两巴掌。
“啪——”
“嘶……贱逼想把朕夹射是不是!”
“嗯啊……好爽……大鸡鸡肏到骚心了!噢……操坏了!”
粗长的鸡巴不断进出操干,硕大的囊袋在逼口拍打出“啪啪”的声响,操得交合处净是白沫。他们下身黏得火热,唇上的激烈程度也丝毫不亚于那处。
“嗯啊……哈啊……”
火热的舌头彼此重叠紧贴牵出银丝,每每亲昵摩挲一阵,苍怀便将对方的含入口中忘情舔吸一番,好似唇舌也能交媾。
他浑身上下每处皮肉都能发骚一般,没过一会儿奶头也发起浪来。
“呜……骚奶头也要景哥哥吸……嗯啊……怀儿好痒……”
苍怀是被宠坏了的,顾不得唇间滴落的唾液,拖着雪白的奶子就要往男人嘴里送。赵承景爱极了这一双白兔儿,平日就吸惯了,此刻自当照单全收。他熟练地把浑圆乳肉挤至一处,将两粒乳头含入口中一并疼爱。
“唔……滋滋……”
灵活的舌头不断在乳晕打转,舔弄一阵后毫不留情地侵袭乳尖,活像要肏进奶孔似的。平日苍怀最是娇气,自然受不住被这样粗暴对待。然而露重时期却正好止住苍怀的痒,且会带来无比销魂的快感。
“噢!好爽!大舌头用力日骚奶!哈啊……”
苍怀无法自拔地抱着男人的头往胸口送,一边骑在鸡巴上晃腰扭臀,整个寝殿都是他骚媚的叫床声。
纵然赵承景贵为皇帝,这会儿反被苍怀勾成了伺候人的。他胯下卖力地打着桩,唇舌吸吮着奶肉,双手也不得闲,把玩着翘挺的臀。听着越发失控的浪叫,知晓苍怀即将泄精,他便起了坏心,一手揉搓着小骚鸡巴,另一只手覆至阴部,掐着那颗骚豆猛地揉搓起来。
“啊啊啊啊……阴蒂受不了……景哥哥……怀儿要去了——”
“噢噢——骚奶要喷了!!高潮了!!”
当下快感犹如潮水涌来,苍怀爽得泛起白眼,嗓音骤然拔高乃至激烈得失了声,身子不受控地狠狠抽搐,白色奶汁竟从奶孔中喷涌出来,经历高潮的小穴也开始阵阵收缩。
“呃啊。”
赵承景被骚穴吸得太狠,终究没能招架得住,吸吮奶水的同时将精液射了进去。
——
男人尽心尽力的浇灌抚慰叫苍怀饱食餍足。待高潮的余韵缓慢褪去,他才懒懒睁眼,逐渐回神清醒。
双性人在露重之期欲望强烈,却不至于失了神智,少有苍怀这般放浪的。多半是赵承景平日疼极了他,他在最脆弱的时候才会在男人面前毫无保留,坦露所有的欲念。
赵承景仍把头埋在他怀里,着迷地舔吮着乳头,将溢出的乳汁一饮而尽。身下未动,半硬的阳物依旧将他塞得满当,分不开似的结合在一起。
“景哥哥……”
苍怀的嗓子有些哑,赵承景听见他唤自己,这才舍得放过可怜的乳肉,含了一口吻住苍怀的唇,同他分食自己最爱的乳汁。
“唔……”
苍怀被迫咽下自己的奶水,嘴角溢出许多都被赵承景卷入自己口中,末了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愣是一滴都没浪费。
“这处还痒么?”
赵承景饶有兴致地揉搓着双乳,吸食还不够,又开始把玩起来。苍怀此刻禁不住一点刺激,不自觉哆嗦了一下,方才高潮过的嫩穴也随之收缩,猝不及防狠吸一口男人的鸡巴,激得两人同时呻吟起来。
“噢……”
“骚逼!”
赵承景低骂着挺腰又要肏他。奈何这两日接二连三的操干已经快将他玩坏,苍怀实在有些受不住了,嗓音不由带了些哭腔,扭臀挣扎道:“哼嗯…不弄了……”
“嘶——”
赵承景被他磨得倒吸一口气,担心就这么泄了似的,单手掐住他后腰不让他乱动,无奈应声道:“不弄了,呃啊……好乖,别动。”
“唔。”
苍怀这才安分了些,湿热的小穴紧紧将男人阳物包裹住,乖顺地依偎在他怀里。
赵承景这会儿不敢再肏逼,却更不敢出去,只因苍怀总爱含着这根鸡巴。尤其露重时期,只要两人待在一处,便要一直含着的。
赵承景自行缓了一会儿才得以平复,将人抱紧抵至最深处,在他唇上亲了亲,柔声说道:“我让尚食局做了你爱吃的点心,还有冰镇的杨梅渴水,我陪你吃一些?”
苍怀点头应了声好,接连操劳丢精泄了元气,这会的确有些饿了。
赵承景随手取了件薄纱外衣披在他身上,堪堪遮住胸前光景。方才将人抱起,瞥了眼床上湿透的锦垫,笑道:“待会儿再叫人换一个来。”
苍怀脸上有些发热,把脸埋进他胸口蹭了蹭。双腿却熟练地勾住男人腰身,好让那物始终待在自己身体里。
“云泽来过?是不是又欺负月儿了。”
刚来到外厅,苍怀忍不住发问。毕竟赵云泽每次过来都爱缠着苍挽月戏弄一阵,幸好他也是有些分寸的。
“和那小哑巴厮混了一阵。怀儿怎么知道的。”
赵承景换了姿势坐到软榻矮几旁,让他靠在自己胸前,使其上下都能吃得舒服些。
“我闻到他留下的味道了。”苍怀十分乖巧地坐在他阳具上,解释道:“不是慈元殿的檀香,是他身上的苏合香。”
“喔?那怀儿可知我身上是什么味道?”
“是龙涎香,这天底下只有景哥哥能用这种香。”
苍怀平日就对花卉香料很感兴趣,顿时自信地脱口而出。赵承景却一脸神秘地摇了摇头,“不全是。”
苍怀狐疑地皱眉,又在他胸前嗅了嗅,似乎没有方才那么确定了,“可是…闻着明明就是龙涎香。”
男人勾了勾唇,意有所指道:“应当还有奶香和骚水香。”
苍怀闻言耳朵也红透了,小声辩解道:“你胡说……”
“不过如实道来,倒成胡说了。”赵承景偏还不饶他,正色道:“吃了许多奶水,阳具也被骚水浇湿了。”
末了他又压低嗓子补充一句:“这会儿竟还在浇呢。”
苍怀被他欺负得面红耳赤,当即红了眼委屈地挣扎起来,“哼嗯……大鸡巴拔出去……嗯啊…我讨厌你……”
“嘶——别蹭——”
赵承景也算自食其果,险些又被他磨射岂不闹了笑话。于是哭笑不得地哄道:“不说,不说便是了。”
“哼!”
——
赵承景陪着苍怀用了些糕点,顺手打开带来的木匣,“近来西域使节带了些贡品,我先挑了些你喜欢的物件。其余那些待清点之后,过些时日就送来。”
“是香料么?”
“嗯,还有一块上等羊脂白玉。”
赵承景取出其中雕刻精美的乳白色玉佩,若有所思地打量苍怀胸口刻有“朝”字的碧玉,试探道:“不如换了这块,更衬你的肤色。”
苍怀却紧紧握住胸前的玉佩,下意识摇了摇头:“不能换的。”
赵承景眸色微沉,转眼便恢复如常,并不强求,“那便收着,佩在腰间也好。”
“嗯。”
苍怀的手指不停摸索着玉上文字,想着那个已经三年不曾见过的男人,闷闷地问道:“景哥哥,哥哥那边有新的消息么……几个月前战报便传我军大获全胜,如今怎么还没回来呀。”
“我正想同怀儿讲。”
赵承景早已料到他会询问,嘴角牵起一抹笑容,淡淡地说道:“今日信使来报,苍将军正率兵回城,最多半月……怀儿便能见到他了。”
“真的吗?!”原本的阴霾被这番话一扫而光,苍怀眼中顿时有了光彩,已经许久不曾这样笑过了。
“君无戏言。”
【你累不累?】
高弈抱着剑摇了摇头。
【渴不渴?要喝水吗?】
男人依旧摇头,一副淡漠的表情。苍挽月就只能默默垂下双手低下头,不再打搅了。
每回赵承景来慈元殿,苍挽月同他的贴身侍卫高弈便会照惯例守在门外。二人自小追随两位主子,算来也已相识多载,但并无过多交集。
一是苍挽月不会讲话,知晓与他交流不便。二来高弈性子淡漠,总是一副冰冷的神情,任谁也不敢太过亲近。
苍挽月每回比划着问他两句,男人也都是同样的回应。而后便再无其他了。
“月儿。”
听见苍怀唤他,他立刻回神,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走进殿内。
苍挽月幼年入了将军府,而后被安排在苍怀身边。因他笑起来眼睛宛如月牙一般弯弯的,又因那时苍怀正念着那首“狂舞空庭挽月留”,便为他起名挽月,且亲昵地唤他月儿。但旁人都已叫惯了小哑巴。
他在旁尽心尽力地侍奉了多年,两人的关系不仅是主仆,更像朋友,家人。又因同为双性人无需过分顾忌,苍挽月也乖巧机灵有眼力见儿,即便入了皇宫,赵承景也未予他诸多限制,他仍像往常在将军府般侍奉在侧。
此刻苍怀以极为亲昵的姿态坐在男人腿上,酥胸半露衣衫凌乱,衣摆遮住的地方可想而知进行着什么勾当。
苍挽月最是知晓分寸,垂着眼眸不敢乱看,只是静候主子吩咐。
苍怀先前吃了几块点心,这会儿笑着将那剩余的美味连着食盒推向他,看上去心情极佳,“月儿,今日景哥哥带了许多点心,有你最喜欢的荷花酥和糖糕呢,你都拿去吃吧。”
男人附和道:“是怀儿特地留给你的,竟不让朕多吃一块。”
兴许赵承景在苍怀面前总是温柔的,从未摆出一副皇帝的架子,苍挽月竟也不那么畏惧,闻言欢喜地点了点头,恭恭敬敬地朝两人行了个礼。
“待会儿记得将被褥锦垫换了。”赵承景不忘嘱咐,末了佯装无奈道:“你家主子可当真是水做的,我看还得置办几床新的送来。”
望见月儿抿着唇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苍怀闻言没好气地捂住他的嘴,红着脸急忙解释:“月儿,你可别听他胡说!”
“怎地又是胡说了。”
赵承景温柔将他手腕带到自己脖子上,俯身便吻了上去。
“唔……”
方才羞愤交加的人浅浅挣扎了几下便受不住了,没一会儿便主动要了起来,张开唇瓣时舌头也被勾出,贴在一起火热的交缠厮磨,还被吸出了水声。
“滋滋……嗯……”
饶是见多听多了两人恩爱的场面,苍挽月到底是个雏儿,脸颊也红了。默默走到内室找出新的被褥锦垫利落地换上。
他尽可能忽略那淫靡的声响,余光却不小心瞥见两人换了姿势。
此时他们不光唇舌交缠在一起,苍怀白皙的双腿更是环在男人腰上,随着臀部一起一伏富有节奏地呻吟着。
“嗯…嗯……”
苍挽月心跳骤然加速,自然不敢多看一眼,视而不见一般迅速走向殿外。
不知怎地,这回露重期两人尤其火热,叫苍挽月的脸也像火烧似的烫得厉害。直至关上房门,他的心跳也不曾变缓。甚至像失了魂儿似的,踉跄一下险些摔到地上。
“啊——”
高弈见状反应迅捷,及时伸手将人扶住,冷声道:“小心。”
他这一碰苍挽月却越发不对劲起来。并非是故作柔弱,这几日也未感染风寒,此刻身子却莫名感到无力瘫软,以致双腿都有些站不稳了。
“唔!”
眼见着又要摔下去,高弈下意识伸手揽住他的腰。以致苍挽月整个人倾倒在他宽厚的胸膛,这才借了些力站稳。
这是苍挽月记忆中与他认识以来第一次亲密接触。竟愣了片刻,随即羞赧地抱住他的腰,以一种复杂的眼神望着他。像是包含着感激,羞涩,激动,以及一些更为深重的情愫。
高弈反应过来自己举动不妥当,迅速将人松开,离他更远了些。
苍挽月眼里闪过一缕失落,随即却又笑起来,眼睛弯弯的,伸手向他表达了谢意。一面打开食盒,将苍怀给的点心用自己干净的手帕包好,双手捧上眼巴巴地望着他。
“不用。”
高弈语气冰冷地拒绝了他的好意。苍挽月并不肯放弃,太过雀跃乃至忘了形般,竟壮着胆子拿出一块荷花酥,举止亲昵地递到他嘴边。
高弈倏地皱起眉头,猛地抬手一把将人推开。他自小习武力大无比,此刻又是下意识反应,出手不知轻重。
一包点心全洒在地上是小事,苍挽月的后背硬生生撞到那梁柱上,疼得闷哼了一声,噙着泪望他的模样一如当年在太子府时。
那时他年纪小,每当两位主子入了寝殿,太子殿下便笑着让他同侍卫哥哥去外面玩耍吃点心。苍挽月很听话,两人年龄也相仿,他很喜欢黏在高弈身后,起初还会主动拉住哥哥的手,自然是他去哪里自己就跟到哪里。
后来某天高弈兴许是烦了,冷冷地将他的手甩开,骂了句:“再跟着我就杀了你。”
苍挽月傻愣愣地讲不出话,眼里噙上泪水不知所措地望着他。从那以后就只敢抱着膝盖独自坐在寝殿外的阶梯上,不再跟着他了。
这回高弈也并不向他道歉,只眉头皱得更深了些。苍挽月依旧没有怪他,抬手揉了揉眼,捡起地上的点心重新放回食盒里,垂着头默默回到了自己房间。
——
沐浴的时候苍挽月后肩按着有些疼,他对着铜镜一看,发现背上青了一大块。即便如此,他丝毫没有怪过高弈。明白确实是自己的举动失了分寸。
苍挽月已经将脏掉的点心擦干净了。或许是心里难受,望着平日喜欢的美味竟无半分胃口,早早便躺到床上歇着了。
意识逐渐模糊……刚要入梦时却听见了轻微的敲门声。
他只以为苍怀有要紧事叫人来找他,立刻点上烛火,披上外衣将房门打开,谁知来者竟是他做梦也不敢想的人——高弈。
他怔怔地以为自己就在梦中,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背上隐隐的疼痛才叫他意识到这是事实。
心中虽疑惑,却想到高弈深夜潜来慈元殿,被人发现便是死罪。立刻急着把人往屋里拽。
高弈却不曾移步,只将手上的食盒递给他,皱眉说道:“里面有药……和点心。”
苍挽月顿时感到受宠若惊,欣喜地用手比划道:【你就是来给我送这些吗?】
男人也不搭话,顾自冷冷地说了一句“那些掉地上的别吃”便转头要走。
他却壮着胆子将人拉住,竟不怕又被狠推一掌伤得更重。男人许是觉得愧疚,这会儿倒没再动粗,转身望着他道:“做什么。”
苍挽月红着脸指了指自己的背,努力想要让他看懂自己的意思,【我碰不到……帮帮我好不好。】
男人脸色一变,显然明白了他的意图。叫人意外的是,犹豫片刻竟默许了他的请求,随其进了房间。
伤处疼得厉害,苍挽月背对男人半褪衣衫时才没那么难堪,还偷偷地望了他一眼,想要知道他会不会有半分心疼。
烛火摇曳,光亮微弱,却足以叫人看清他肩背处光滑白皙的皮肤,闻到隐隐散发的香气。又因男人高大许多,连前方幽深的乳沟都一览无余。
他立刻收回目光,只牢牢盯着那处淤青,抹了些药膏便草草往那处涂抹起来。
“嗯啊……”
下手仍是没轻没重的,叫苍挽月受不住地呻吟。高弈呼吸一窒,随即沉着脸将药膏递给他,“你自己弄。”
以为对方嫌他娇气怕疼,苍挽月立刻咬紧下唇,即便再痛也只是摇头,微蹙着眉可怜地望着他。高弈喉结微动,到底是愧疚的,手指再度抹了些膏药,只是这回刻意放轻了力道。
明明只是简单的上药,疼的人也不是他,他却像遭受多大折磨似的,弄完已是满头大汗。放下药膏便想立刻离开。
谁料苍挽月又眼巴巴地问他:【明天晚上,你还会来吗?】
“不会。”
苍挽月双眼顿时涌上失落,泪盈盈的,又像带着乞求和期许。高弈脸色越发阴沉,移开目光时却变了口风。
“到时再说。”
得知苍将军即将率兵凯旋的消息,这些日子整个皇宫都弥漫着喜气,更别提苍怀所在的慈元殿。他甚至提早就在思索和男人见面时应当穿哪件衣服,用哪种香薰。
“月儿,我到时去见哥哥,是穿这藏青的袖衫,还是绛红的袖衫?”
苍挽月这几日心情也极好。认真打量了一会儿,笑着指指前者,夸张地比划道:【你穿上这身就像仙子一样美,皇上也夸过好几回呢!】
“那是全部束上发髻好看,还是将一半的头发披散在肩上好看?”
苍挽月来不及回应,就听殿外传来带笑的夸赞,“我皇嫂生得倾国倾城,自然是怎样都好看的。否则皇兄也不会被迷得这般神魂颠倒。”
不用多想,必定是赵云泽闲着无聊,又来同他们嬉闹玩耍了。
他每月只有月初几天待在府里,不知做些什么,其余时间就爱往这边跑。随行的侍从还提了一个食盒,想必又装了不少两人爱吃的点心。
苍怀向来嘴馋,这会儿竟不问他带了什么好吃的。只冲他招招手,一脸欢喜地说:“云泽你来得正好,你也来帮我挑一挑。”
赵云泽款步走到他跟前,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打趣:“怀儿这般用心,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去见情郎……就不怕皇兄吃醋?”
“哥哥打了胜仗凯旋而归,景哥哥肯定比我还要开心!怎么会吃醋呢!”
苍怀从小被兄长宠着,两人的关系比起普通兄弟更是亲密万分。因而觉得精心打扮见哥哥是天经地义,丝毫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赵云泽见他脖子上有好几处明显的吻痕,心想只怕醋坛子早就都打翻了,不会吃醋?呵。
作为旁观者他不敢过多插手赵承景的事,因此并不多言。瞥了眼他颈上的吻痕,又望向苍挽月,“皇兄皇嫂这般恩爱火热,月儿日日被熏陶,怎么快十七了都不见露重。”
他说得露骨,苍挽月脸颊通红地垂下了头,苍怀脸上也浮了层红晕,笑着骂道:“你若再欺负月儿,我就向景哥哥告状了。”
“我哪里敢欺负他。”赵云泽见把嫂嫂惹恼了,立马好言求饶,“我可是专门给你和月儿带好吃的来了!”
说罢他一手牵起苍挽月,一边从侍从手中接过食盒,将人带到软榻边,揽过他的腰让他坐到自己腿上。
“我让厨房做了些新奇的糕点,这些可是宫里的尚食局都做不出的。”
他将那精致漂亮的点心摆到矮几上,捻着块松子百合酥喂到小哑巴嘴边。他起初还有些挣扎,见有好吃的便乖了许多,咬了一口津津有味地咀嚼起来。
当年在太子府时便时常碰见赵云泽。这位王爷长得俊俏,又常给他好吃的,算是苍怀之外待他极好的人,苍挽月自然不抗拒同他亲近,虽说总免不了被戏弄。
“怀儿,这小哑巴如此嘴馋,吃惯了山珍海味多半嘴也刁得很,一般人怕是养不起的。反正我府里多得是美食点心,不如让他同我回去,往后跟着我岂不快活。”
“也不是不行。”
苍怀佯装附和地点头,也学坏了似的一起欺负他,“我看月儿应当也快到了,那时若有人陪着,肯定要好过些的。你若待他好,总给他好吃的,我便考虑考虑。”
“那就这么说定了。”
苍挽月顿时慌了神,生怕苍怀将他送了人,百合酥也不敢吃了,放下点心连连摆手,挣扎着要从男人腿上起身。赵云泽顿时放声大笑,单手揽住他的腰,连连安抚道:“小哑巴,你安心吃便是,我不会将你拐走的。”
“傻月儿,我才舍不得把你送人呢。”
苍怀被他的反应逗得嗬嗬直笑,转念想来这的确不是个小问题。这些年他只当月儿还小,竟一直忽视了。
当年他露重来得早,每每此时是哥哥在身旁想方设法安抚才好受一些。如今月儿也快了,倘若只他一人,必定是万分难熬的。
“月儿,不如我让景哥哥选一批人才出众的侯爷公子,到时若有合你眼缘的,再与他结识一番,看彼此合不合适。”
苍挽月摇了摇头,沉默片刻面带羞赧地解释:【我…我有喜欢的人了。】
“!!!”
苍怀闻言又是惊喜又是愧疚。自从当年月儿进了将军府,几乎形影不离跟在他身边。可他连对方情窦初开动了春心都不曾察觉!
他拽了拽对方的衣袖,好奇地问道:“那人是谁?好月儿,你快告诉我吧!”
苍挽月只是抿着唇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
苍怀稍加思索,无论当年在将军府还是如今在这慈元殿,月儿接触过的男人少之又少。如若不是府上的长工小厮,便只有那个人了。且那人同哥哥交好,往些年常到将军府,每回过来也总爱逗弄月儿。
可转念一想,那人三年前便同哥哥一起征战北上。那会儿月儿不过十四,竟在那时便情窦初开了么?
赵云泽所想与苍怀如出一辙,笑容突然有些僵,随口问道:“不会是那姓葛的混蛋吧。”
见苍挽月摇了摇头,他才又爽朗地笑起来,捻着块枣泥酥喂给他吃。
三人嬉笑闲聊着,却见皇上的贴身侍卫高弈带着几个宫人入了慈元殿。其中有托着精致奢华的布料首饰的,也有捧着金银琉璃的。
苍挽月望见来人是谁,生怕对方误会似的,立刻放下点心从赵云泽身上起来,抿着唇对他笑了笑。
那二人见状心下了然,苍怀努力忍笑,赵云泽更是开口问道:“小哑巴,你说的人不会是——”
话音未落,苍挽月竟不顾以下犯上的罪名,立刻将他的嘴捂住。用眼神乞求他不要讲出来。男人这才作罢,神色暧昧地点头应允。
外人看来俨然一副打情骂俏的场面。
高弈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视而不见苍挽月,只对二人行礼,面色冷冽道:“皇上吩咐我将贡品送来慈元殿。如若无事,卑职先行告退。”
他刚离开,赵云泽便叹息一声,“小哑巴,我看这高弈就是块儿木头无趣至极,你瞧上他什么了?”
苍挽月不住摇头,解释道:【他是个很好的人!不是木头!】
否则这几天也不会在深夜偷偷潜来,只为给自己上药。
“高弈人虽木讷了些,倒也算靠谱。”苍怀问他:“你可表明过自己心意?可知他也喜欢你么?”
苍挽月摇了摇头,心想对方不讨厌自己就好,哪里还敢奢望他的喜欢。
可某天真要来了露重,如若不是高弈,无论再痛苦煎熬他也只愿自己受着的。
苍挽月原本想趁今夜问他,自己露重将至,那时他愿不愿像皇上安抚皇后那般,亲密无间地安抚自己。但之后几天高弈都没再出现了。
天色渐暗,众人的目光却在这时亮了起来。随着一声马啸嘶鸣,只见远处气势磅礴的兵马犹如百万雄师浩荡归来。
队伍为首黑色战马上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正是率军大败北疆,骁勇善战的苍将军——苍朝炎。
自开国以来苍家世代戎马,其历代家训皆为“尽忠报国,视死如归”。苍怀之父便是多年前抵抗北疆时战死沙场。
三年前先帝驾薨,太子赵承景即位。新帝初临政事百废待兴,朝中党派勾结暗潮汹涌。此时宫中传出新帝大婚立后的消息,所娶之人竟是苍家幺子苍怀。
苍怀并非普通男女只身,乃天阉之人。世人皆称天阉者性淫,擅魅惑,在世俗眼中即是淫乱下贱之人,怎可为一国之后。
原本朝中上下对此颇有异议,奈何苍家世代为国尽忠深得民心,且握兵权在手,终是断了这层非议,也助新帝断了心怀不轨者的痴心妄想。
彼时北疆敌国来犯,边防战事突起。苍朝炎自幼追随父亲征战御敌,先父已去自当肩负遗志,立即主动请缨主帅之职。
战况紧急,赵承景果断任命苍朝炎为主帅,同为将门之子的葛岳城为副将,率领大军北上抗敌。
朝中不免有质疑的声音,苍朝炎虽经历诸多战事,但年岁尚浅,不知能否担起主帅之重任。更有甚者在朝堂之下暗讽新帝鲁莽。
而当苍朝炎笑问哪位朝臣或其子孙愿担此重任,异议者皆不吭声了。
众人深知此战艰险,却没想这一去竟是三年。
而今总算不负众望,终是盼得大军班师回朝,凯旋而归!
城中百姓上至年迈老者,下至三岁小儿无不兴高采烈夹道欢迎,都期盼在队伍中找到自家儿子、丈夫、或者父亲的身影。赵承景也早已率领文武百官在城门等候。与之随行的自然还有当今皇后,也是苍朝炎唯一的弟弟——苍怀。
不同于身旁副将葛岳城喜笑颜开地不停挥手抱拳,在众人的拥戴中出尽了风头。面对震耳欲聋的欢呼喝彩,苍朝炎始终面色淡然,只目光在前方人群中寻觅着某道身影。
直至两道视线在某个时刻默契交汇,苍朝炎的心脏仿佛漏了一拍,而后剧烈地跳动,连带着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眼里这才多了些亢奋,直直地盯着那道朝思暮想的身影。
早在望见他的同时,苍怀便已红了双眼。眼里随之浮上诸多复杂的情绪,无声却热烈地诉说着这些年深重的思念,连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
两人都在尽力克制,努力维持着镇定与体面,不至于在众人眼前失态。
赵承景不动声色地握紧苍怀的手,笑着说道:“朕同怀儿特地过来迎接将军。恭贺将军率军凯旋。”
众人也齐齐高声附和:“恭贺苍将军率军凯旋!!!”
震天的声响让男人如梦初醒,也让苍怀及时反应过来,此刻的苍朝炎不是他一人的兄长,而是天下百姓心中的大英雄,冲锋陷阵保家卫国的苍将军。
苍朝炎的目光从两人紧握的手上移开,正要屈膝行礼,赵承景立刻上前去扶,免了礼数,还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苍将军,此战艰险异常。辛苦了。”
“平定战乱乃臣的职责所在,何谈辛苦。只是愧对战场上负伤牺牲的兄弟,还望皇上——”
赵承景扬手将其打断,心中自然有数。
随即在所有臣子百姓面前正色说道:“此次戍边之战我军大获全胜,可保边防安宁数年,实乃国之幸也!”说到此处他的面色突然变得肃穆,话锋一转慷慨起誓:“而这等幸事,正是此刻站在朕眼前,以及战死沙场为国捐躯的所有兄弟用血肉性命所换——国之功臣,朕,必将厚待!”
话音刚落,所有百姓早已热泪盈眶欢呼震天。
往日暗讽新帝年轻鲁莽者,如今大赞天子威严圣明。质疑苍朝炎不担重任者,如今也心悦诚服,闭口不言了。
赵承景此时心情大好,笑道:“路途劳顿,朕为两位将军准备了接风宴。今晚务必不醉不归!”
“好!难得与皇上同饮,今晚一定喝个不醉不归!”
葛岳城立马爽快应下,见一起长大的好兄弟赵云泽也站在一旁,立马热情地上前去抱他,“小泽,你也来迎接我啦!”
“算你命大,竟然没死。”
赵云泽立刻露出嫌弃的眼神,作势要将人推开,奈何对方一身蛮力还是将他抱住了,
赵承景闻言瞥他一眼,责令他不可胡言。葛岳城却并不在意,嘿嘿笑道:“走的时候不是答应了你,不准死在外面的吗!”
“诶,小哑巴也来了,三年不见长这么高了!”
他见苍挽月也站在一旁,乐呵地抬手要去摸他的头。赵云泽却猛一巴掌将他的手拍了下去,又给了他一记眼刀。他只能闷闷地把手放下了。
而此时苍怀的眼泪早已像断了线似的滴落不止,望着男人,嗓音颤抖地唤了声哥哥。
带着哭腔的声音听得苍朝炎心中酸楚,此时唯一想做的便是像往常一样,将人抱在怀中柔声安抚。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凭着两人如今的身份,只怕再也无法像从前那般了。
可他还是想要伸手擦去苍怀的眼泪,安慰他别哭,告诉他哥哥回来了。奈何在此之前,赵承景便已温柔地抚去了他脸上的泪,亲昵地安慰道:“怀儿不哭,哭伤了身子就不好了。大臣们还等着,我知晓你同苍将军有许多话想说,晚些时候自然有机会。我让月儿先陪你回慈元殿休息,好不好?”
已经等了三年,便不差这一会儿。
苍怀点了点头,揉了揉眼强撑出笑容对男人说道:“哥哥…我等着你。”
苍朝炎也只是点头应了声好,一向淡漠的人望着他时竟动容到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
鼓乐和鸣,美人起舞,众人举觞称庆。今夜的延和殿内觥筹交错,一派喧嚣繁华之景。
大臣们不停向两位将军敬酒,说尽了溢美之词。葛副将喝得尽兴,苍朝炎俨然不在状态,有酒便喝有话便回,心思自然不在这处。
赵承景向二位功臣许下珍宝黄金以及诸多赏赐,又道二人已是成婚的年纪,只要开口,这天底下无论哪位美人佳丽或者大家闺秀,他皆许了这桩婚事。如若没有心仪之人,他便命人操办一场游园大会,王侯将相以及士族之女皆可前来参与。
大臣们立刻自荐家中或者族内女子,想要搭上这层关系。
葛岳城极为赏脸地应承下来,苍朝炎却道自己忙于练兵,无暇儿女私情,婉言谢绝。随后以身体不适为由,在大臣们一声声挽留中顾自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