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店吗?”在半身高的柜台后面,坐着这家青年旅社的老板,一个健壮结实的青年男子,光头、黑脸、粗手臂,声音也粗。
“嗯,我们在网上预订的!”阿丽连忙从粉红小包里把我们的证件一一拿出来,趁她办入住手续的空当,我仔细地四处打量:
木框玻璃门上挂着一串串细小的红珠,刚才清脆的声音就是从它们身上发出来。门后的墙上贴着游客们泛黄的风景照,那些景点我叫不出名字却即将一一到访,而每张普通的脸上都挂着笑,疲惫又发自内心,那是我很久都没有的表情。
另一面墙上贴着留言便利贴:
来青岛看海!
都是漂亮姑娘
啤酒太赞了!
崂山值得一去
白花蛇水草,喝了你才懂
......
我一边看一边不出声地笑。
柜台后面是一个小型的吧台,冰箱里镇满了啤酒,瓶装、灌装、青岛啤酒、崂山啤酒,花花绿绿的罐子,每一种我都想尝尝。旁边倒扣着密密麻麻的空杯子,住店的人可以随意取用,旁边的墙上写着:用完后请清洗。
吧台后面,两张长桌长椅靠在宽大的窗边,另一头是一个高脚方桌。后边是一个圆形拱门,把一个大厅隔成了两个小厅,后一个厅里并排放着两张长桌拼成了一个大桌,中间一张太师椅,两旁一行长条凳,前面一个中式老书桌,上面供着财神爷。
两个厅旁边是狭窄的走廊,走廊中间有一个洗手台,再往里走有两个岔路口里面是一间间的小屋子,还有楼梯通往底楼,我站在楼梯口向下看了看,黑漆漆的,没有开灯。
“看够了没有?”阿丽双手抱着一沓绿色的床单,那床单累在一起差点高出她的头。
“这是干什么啊?”我走过去拉过箱子,跟在她身后。
“铺床啊!”
“还要我们自己铺床啊!”
“大姐!你以为你住的宾馆啊!”阿丽带着我走进一条分路,里面是密闭的几个房间,她腾出一只手掏出钥匙,打开了最里边一间。
“咱们住的可是青旅!”
“啊!”如果说刚刚我给这间名为798的青年旅社在心里打了个满分的话,当打开门的那一霎,看见房间里的陈设,可能就只有80了。
狭窄,进门就是一张上下铺的木床,下铺宽一些睡两个人,上铺更窄,中间嵌木梯子。这两张床占了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