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他因为这个身体受到冷落,他的母亲以他为耻,父亲虽未表现出明显的厌恶,但也毫不关心他,只是在外面不停地找女人,想再生一个健康的男孩。
他也知道自己除了一个大少爷的名号就什么都没有了,要是家里有了第二个男孩儿,他就会失去一切。所以当年七姨太大着肚子进门的时候,他心里是极为害怕的。他在那个时候几乎每天都诅咒着七姨太肚子里的孩子早点归西,一直到真相被揭露的那天才松了一口气。
——是上天眷顾他,罗家没能再有第二个孩子。
七姨太生下的那个孩子没有半点罗老爷子的影子,倒是和她戏班子里的那个小生像极了。
被罗铭诚诅咒着出生的孩子果然没得到什么好下场,那个孩子虽然是个身体正常的男孩儿,除了名字之外一无所有。他罗铭诚好歹还有大少爷的冠冕加身,吃穿不愁,但那孩子却连一口奶都喝不上。
后来那孩子长大了,看见他被人欺辱的时候罗铭诚还在奇怪他怎么活下来的。
彼时罗铭诚也不过十几岁,他那个时候怕是怎么也想不到几年后自己的遭遇。
那个孩子会对他畸形的身体产生兴趣,胁迫他做下许多难堪的丑事。
一想到这儿,罗铭诚就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铭诚。”他坐在床上,正想着以前那点乱七八糟事情的时候,那人就推门进来了。
罗铭诚这一胎的底子不稳,加上他本来就不是女人,肚子里的东西总给人岌岌可危的感觉。因此他这两个月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早孕的反应一开始非常严重,但现在已经得到了控制。
阮玉浓这两个月来放下了手头的一切事物,几乎寸步不离地陪着他,喝水吃饭由他亲手喂,连解手也不放他一个人,弄得他撒尿的时候都是满面通红的。
“你看看今天的花样。”
阮玉浓端着碗走到罗铭诚身边,面上笑盈盈的。
罗铭诚看见碗里的东西——黄酒蛋黄羹,这和之前的不一样,又是没有重样的。
这几天阮玉浓倒腾了不少安胎的食谱,每天都翻着花样。
其实罗铭诚想想真觉得奇怪。
按理说,他先前做的那些事情,该是叫阮玉浓万分生气的——他明明知道自己肚子里的事,还故意在床上这么乱搞,摆明了就是不想要这孩子。
只是阮玉浓非但没表露出一点点的不快,这几天对他比之前都要好。
几番思索下来,他能想到的理由只有一个:全是因为着肚子里那个关乎到他性命的孩子。
罗铭诚这时候才了解到阮玉浓对这个孩子的重视程度,当真是为了它什么都能妥协。
只是这回罗铭诚依旧错怪了,阮玉浓对他这么好,当然是为了让他保胎。阮玉浓心里倒真没那么在乎孩子,在他心里罗铭诚是第一,其他都得往后排。然而那个还未成型的孩子连着罗铭诚的命,这就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了。
没有什么比罗铭诚的命更重要,阮玉浓重视这个孩子,只是因为这孩子的命等同罗铭诚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