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的眼睛又浮现脑海,安洛旸摇了摇头,眉眼低垂,看着脚下碎碎落落的花瓣,复杂的笑笑,她终究是做不到。
折扇收回手中,迈开步伐,与桑诺曦所在的方向背道而驰走着。
“知道吗,在这中原你是第三个见过我真面目的人。”桑诺曦看着她背影,眼眶如潮水般渐渐泛红,胸膛里翻滚着岁月的细渣,酸酸胀胀。
“那又如何。”安洛旸背影顿了顿,却并没有转过身。
“第一个已经被我杀了,第二个瞎了。”桑诺曦歪着头,无所谓的语调听不出任何瑕疵,眉目却越来越哀伤。
“崆峒派,安洛旸,要想杀我尽管来找。”
裙摆在空中划出绚烂的弧度,安洛旸扔下这句话后就洒脱离开,所以她并没有看到当桑诺曦微颤的双手,和溢满泪水的眼。
果然,早就知道是你,可听你亲口说出这名字时,还是会克制不住的激动起来。
安洛旸安洛旸,洛旸洛旸。
隐忍了那么久,终于在见到你的这一刻,有种功亏一篑的感觉,所有坚持全部瓦解。
你于我而言,终究是剧毒,见血封喉。
片片桃花悠然飘落。
黄昏,暮色淡然。
当安洛旸回到崆峒已是酉时,院内聚满了人,气氛萧条而冰冷。
她刚入院就被柳少凉拉到了一旁,用腹语传声道:鬼斧来了,可能是找你要人,先别出声。
闻言,她微微一笑,示意让柳少凉不用担心,随即起步,镇定自若走进了人群中。
“父亲,女儿回来了。”她对安北平鞠了个躬,完全把鬼斧示若空气。
“先回房吧,为父还要处理一些事情。”
“是。”
“等等!”鬼斧开口,叫住了转身欲走的安洛旸,场景更加诡异起来,崆峒弟子们都下意识的握紧刀柄。
“安大小姐请留步。”
安洛旸皓首,冲鬼斧眯起双眼,相比白天,这厮现在还真是礼貌多了。
“找我何事?”她欠了欠身子。
“敢问,今日我明教追杀的那位女子,是不是被安大小姐救走了?”
“我只记得今日您气势汹汹,话都没说完就带人离开,剩下的,洛旸便不知了。”
“你不要装傻!你可知道她是谁?!”鬼斧本来脾气就暴躁,几句话不到,就开始蛮横起来了。
“古语云,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你们明教浩浩荡荡这么多人,都抓不住一介女子?找我又能有什么用呢。”她要笑,还要笑的堂堂正正。
“呵呵,没想到光明磊落的崆峒正派也会耍起无赖了。”鬼斧紧咬牙关,腰间的斧头泛起了紫光,他堂堂明教副教主被一个女流之辈这般嘲笑,面子上稍有些挂不住了。
“你们怕是认错人了。”说崆峒不光明磊落,这话安北平可不喜欢听。
“认错人?安长派,我可从来都不会犯认错人的毛病,因为那可是会出人命的事。”鬼斧紧盯着安洛旸,话语间满是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