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摸透,因此才处处利用你,想要借你之手除掉太傅,再毒杀于朕!”慕容时仍是笑着,但那张俊俏的脸上却已杀机重重,轻言细语间,已使听者毛骨悚然。
殿中烛光摇曳着,这原本即将正式接任越国所有的男子,却始终是变了脸色,往后仰了下去。
慕容临飞快的将他扶住,低声喝斥侍卫:“将公主带下去!”
“慢着。”慕容时闭了闭眼,复又笑着看向那已六神无主的女子:“你当初既答应了进宫为妃,便莫要食言才好。朕虽知你是姨母之女,不过,亲上亲嘛,又有何妨?天亮前,予朕换作妃子服饰,于栖梧阁中等候召令!来人,送雨妃回去!”
一片愕然与抽气声中,侍卫们带着已然惊骇莫名却无法发出声音的“雨妃”,终是退了出去。
朴宸殿又恢复了安宁。
慕容时这才像是放心了似的,由着慕容临将他扶回御帘后去。
说也奇怪,这御榻上竟无人整理,仍是狼籍一片,血迹斑斑!慕容临见怪不怪,却也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必?故意找个不入流的小子进来,便可真使厉儿和太傅不顾自己心中情感更忠于你?……你莫要这样看皇叔,好罢好罢,但纵是忠心,亦非你要的那颗心啊!”
“皇叔!”慕容时少见的发了脾气,一挣之下自行倒回御榻上去,轻咳了几声。
慕容临再不敢多说什么,只轻手轻脚将那些秽*物移至榻下去,剥了被面反转过来包住,又自外间的榻上取来锦被为慕容时盖上,才小心坐在他身边把脉。
慕容时睁着双目,直待慕容临将他手又放下,才轻笑起来:“无妨的。待会便是寅时,便是好戏上场之时了。”
说罢,他便闭上双目,似是定下心来要休息了。
慕容临皱紧眉毛看着这个皇侄,直至确认他已睡着,才将榻下那一包东西捡起来,小心的走出去交给守在外面的内侍丢掉,又端了晚间熬好的汤药进来,慕容时却已睁开眼望着他笑:“时儿就知道,皇叔出去定是拿药了。”
“时儿何时能不再这么对着所有人?你可知你这般笑对众生,只会引起他人误会或艳羡,不会带来你真想要的那个人,那颗心。”慕容临无奈的摇头叹气,却仍是将药碗递过去,看慕容时如同儿时一般乖乖的一口便饮下,毫不怕苦。
“皇叔明日,可不要再戴面具了。至于王太医失踪,朕自有办法圆谎。若是皇叔这张比时儿还要俊的脸因面具而弄伤了,皇叔便更不敢接近太傅了吧。”慕容时浅浅笑着,抬手擦掉自己嘴角的药渣,凤目闭了闭,恶作剧般撑起身来,仰头在慕容临耳垂上轻咬了一口。
慕容临一惊,下意识就要抬手去打,却立即省悟过来——当日在凤鸣轩中,慕容时便是这般同样的举动咬过他的师傅,随即慕容厉便遭了殃,被这叔侄二人合起来整了个半疯。
可当下这一咬,究竟,有何深意不成?
似是见着慕容临呆滞的样子,明白他在疑惑什么,慕容时笑道:“皇叔莫怕。时儿不会再整谁了。只不过这雨儿实是太过了,若非姨母死得早,也轮不到太后来养她!难不成她以为早年被送到尤西部落去和亲之事,瞒过了旁人,瞒得过时儿?哎,皇叔,你说这宫中女人,怎么一个个都如同太后一般,既笨又毒,还如此贪婪?我既已许她呆在栖梧阁了,她怎还敢痴心妄想去太傅身边,先害再救?”
慕容临啊了一声,颇为诧异:“和亲?时儿你是否弄错了?雨儿既是和亲过去的,又怎能回来做你的妃子?也更不能让她再接近懿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