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却见他神色有些不对,略一思索,便明白他确是有些不适应现下这般处境,便又松开手将他放到地上去,只依旧搂着他,轻声笑道:“懿轩自己可走得?肃恭已被懿轩勾得魂都快飞了,再抱下去,只怕会摔着你。”
郭逸心中巨震,他回眸望着慕容厉好一会,更明白这人实是看破他心中别扭,生怕他不高兴,便故意如此说法,好教他自在些。
只这般凡事为他着想,便已令郭逸无法可想,只回身反手抱住慕容厉,一边往榻上退过去,一边忍着快要脱出胸腔的心悸,低声却又毫不回避的说着:“肃恭待我之心,懿轩早已明白。如今此时,懿轩亦不愿再哄骗肃恭,我原是借你情意,泄我心头愤恨,却不曾记得,我心中原就想着快些养好了伤势,再寻个良辰,与你……贪欢一场,无分彼此……但肃恭处处为我着想,我心中纵有些恨意,也早被你这番深情化了去,”他说到此处,人已坐到了榻上,便又停了一会,将慕容厉拉到自己怀中,继续道:“往后,再无需这般委屈自己……”
话未说尽,也无需再多说些什么,慕容厉已将他松开,轻轻吻了吻他嘴唇,却又抬起头来,曲膝上榻,顺手扯拢了帘幔,覆身轻推着郭逸,再度吻了下去……
凤鸣轩中的秋意隔绝在外,徒留这房中帘幔之后一片小小天地,只闻得阵阵喘息,声声低吟,似泣如诉,欲语还休。
迷蒙夜里,侍卫们未得传唤,一直不敢进房去燃灯,屋内一片黑暗,只有沉沉鼻息。也不知是过了多久,郭逸支起身望望已睡得深沉的慕容厉,口中轻轻唤了几句:“肃恭?肃恭?”
见他未曾有所反应,他这才小心拨开慕容厉横在胸前的手臂,忍着腰间酸软与身后疼痛,勉强下床。小心走了几步,待慢慢适应了那奇怪的感觉,他便立即找着被自己丢在地上的衣衫,艰难的穿上。
郭逸刚将头发束好,便拿了房中一直悬在墙上的青锋剑,推开房门,迎着院中夜风习习,忽略周身不适,急急的走了出去。
随即,原本沉睡着的慕容厉却睁开双眼,轻叹了口气,猛的跳起来穿好自己衣衫,随即抄了件披风在手上,也悄悄跟了过去。
他一路跟在身后,郭逸虽是步履不稳,却片刻不停,直直奔往竹林中空地上,见着了烧尽那血虫的地方。他一眼便看到那红色痕迹,终是低叹了口气,转身看向那石像。
他缓缓开口,虽面向石像,说出来的话,却令慕容厉吓了一跳:“既是跟来了,肃恭你便出来吧。原就要告诉你的,只是想等你再安心些,睡醒了才说。谁知你竟一刻也不得放松,倒是懿轩害你受累了……”
他心知郭逸早已发现,便也不再躲着,自行走了出去。
郭逸这才转过去看看他,却又叹了口气:“竟连衣衫都反过来穿了……”
慕容厉这才发现,自己慌慌张张的,竟真是反着衣衫都未曾知晓,不由得呐呐道:“谁教懿轩你……像是十分着急,却又不顾天黑夜凉便跑了出来……”
一边说,他一边将披风系到郭逸肩上,见他并无反对之意,这才伸过手去揽他入怀。
郭逸扭头看了看他,又摇摇头笑道:“罢了,早知躲不过你,便直接叫醒你了。可知我为何急着来此?”
慕容厉自是摇头,却又拥着郭逸不让他动弹,目光中竟有些怒意:“纵是有天大的事,懿轩也应休息好了再出来才是!如今你、你……步履不稳,肃恭亦未曾听得外面有何动静,更无人传讯过来,便这般着急往外跑!若是肃恭真睡实了,一觉醒来见不着你,岂非要被你吓死?”
郭逸叹了口气,望着那张略显怒气的青涩脸庞,心虚之余突发奇想,捏住他发红的脸略用了用力,见慕容厉不为所动,双眸转了转,又改捏住他鼻子,趁他气息不畅张嘴之际,在他唇上亲了一下,随即便笑嘻嘻的望着慕容厉低喘出声,这才低声道:“肃恭莫要误会,也莫要再阻拦……懿轩非是要吓着你。实是……哎,随我一道下去,此事必要找皇叔去说了,我才得安心。”说着,他便拉着慕容厉开了石像秘道,两人一路走进去。沿途暗卫个个无声行礼,直至走了有一刻钟功夫,才有个暗卫开口道:“谦王爷已知太傅要来寻他,请往山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