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却都坐不住了,两人同声道:“住手!”
顿时一干侍卫与慕容临都睁大了双眼看着他们,个个脸上都写着“果然,这两人真是一家子,竟连遍地狼藉都不准收走,还同时发话!”
郭逸抿了抿唇,疑惑的看了慕容厉一眼,道:“怎么,懿轩是怕侍卫们被翠玉碎片扎着了才出声阻止,莫非肃恭也是?”
“不是……”慕容厉已快步走到桌前地上,一边捡起那张不知何时掉下的纸来,迅速折起就要收进怀中!
郭逸心生好奇,从未见慕容厉亲手写些什么,怎么如今对一张画得看不清何物的纸如此紧张?
慕容临已一记折扇拍到慕容厉那只手上,啪的一声响,慕容厉吃痛,那折好的纸张便又落到了地上,被慕容临嘿嘿笑着捡了起来:“究竟是何内容,教肃恭这般紧张?”
他打开看了好一阵,眉心却越皱越紧,末了抬头看慕容厉一眼,便扯着他走到郭逸软椅前,还顺手带了两张椅子,按着他坐下,将纸张交到了郭逸手上,一甩折扇,轻轻摇晃着道:“懿轩且看看再说,肃恭这鬼画符,却是有大用处了。……你们,都先出去罢。那些碎片,晚些时候本王收拾便是。”
侍卫们见状,立即便一窝蜂的退了出去,关好了门。
郭逸执着那纸张,锁紧眉头看了好一阵,才望着慕容厉道:“肃恭何时写的?为何不曾听你提过?”
慕容厉将白日里郭适来时的事说了,倒是刻意将郭适笑他是在画竹子那几句瞒了过去,随即便道:“后来便俱是些意外之事,一会儿被皇叔吓个够呛,一会儿却又被懿轩你吓着……再往后,肃恭便无需说了。”
转瞬间,他与郭逸两人便又都红了红脸,倒惹得慕容临又一通笑话,连声催道:“你二人在此,且记着服了药好生睡一觉,本王也得休息去。今日就在懿轩隔壁歇息,若是听到什么怪声,便会犯了梦游之症,前往一探究竟!”
言下之意,自是不消明说。
随即他便摇着扇子一脸得色的走了出去,扯开嗓子叫着:“太傅与侯爷的药为何还未熬好?”
郭逸望着房门叹口气,又扭头看看慕容厉,将那张纸在手中晃了晃,轻声道:“肃恭,适儿见着你这鬼画符,却不曾说你坏话?……他那脾气,我这做爹爹的怎会不知?你还是每日里抽了空练练字,若是没有把握,便来问我好了。”
慕容厉原以为郭逸会像从前般训他几句,孰料竟只是温声相劝,他立即便咧着张嘴靠到软椅旁去,一手勾着郭逸脖子,另一手将那张纸抓到手中看了看,嘴里一边应着,一边又凑了过去:“懿轩为何,在竹林中那般对皇叔坦白?肃恭觉得,无此必要。”
郭逸笑了笑,缓缓道:“严亭他虽待我极好,却始终是你的叔叔。若是他误会了你,难免心中对你有所不满。但懿轩不同,他如何误会,如何考虑,也不会脱出他自己那番印象,自是不会对我有何反感。何况,我本就信任他,又有何事不可说呢?”
慕容厉哦了一声,将脑袋贴到郭逸脸上,一边轻轻吻着他面颊,一边轻声道:“懿轩不若先去睡下,若是药送来,肃恭再端进去。”
“我睡下了,你做什么?深夜里独自坐着练字么?”郭逸失笑,一把擦掉脸上被慕容厉亲上的唾液,反手在他头上轻轻敲了一记:“莫要如此恶心,去后面衣橱里拿块绢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