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严亭呢?”
慕容厉见他如此紧张,又深恐他躺久了不舒服,便拉着他下榻加了件外衣,方才出门走到院里去,一路随意聊着,将经过告诉他。
郭逸听得红袍怪确是一到此间便已发觉郭适身体不太好,便小心问过了以后,挑了套合适他学的功夫,哄得适儿乐颠颠的,倒是没为郭逸进门便不曾出来之事对慕容厉发火。他们几人出宫去游玩时,也还为郭适买了些小孩子玩意,更逗得他一张小脸始终便是笑着的,只在晚间临去休息前,才对着慕容厉瞪了一眼道:“往后若再如此一天不教适儿见着父亲,适儿便缠在父亲身边,不许你亲近他!”
郭逸听得笑出声来,望见慕容厉满脸尴尬,复又笑得更开心了些,才揉揉他肩头道:“肃恭已被适儿认可了不是么?严亭是否跟着回来了?或是,去过陛下那里?”
说到这些,慕容厉立即严肃起来,低声道:“昨日里你师傅将一切讲明以后,他与皇兄便都清楚知道,懿轩你此番被红袍怪带走必是有重要事情,故而也不欲挽留。但白日里皇兄下了朝便直奔此处,却还带了陈熹泓过来。那陈熹泓不知怎地,竟像是十分急着见你,却又不见丝毫杀意,倒像是与你十分亲密一般。就连皇兄也纵着他,若非知道你在房中睡觉未曾醒来,只怕是会等在院中了。还说,要你醒来以后无论何时方便,须得再去朴宸殿一趟。懿轩,你可是与他说过什么,你几时去见过他?”
郭逸笑了笑,将夜探皇宫之事说了,又将陈熹泓的身世来历略说了一次,这才令慕容厉恍然大悟道:“难怪……皇兄来时脸色不太好,但神情却很放松的样子。倒是皇叔,午时见着他还挺开心的,到后来与你师傅不知上哪去转了一圈回来,说话走路便不是很顺当,连连惹得适儿与他作对。想必,定是你师傅又如何整他了。”
两人一路说着,一路又不知不觉走到了后院竹林里。郭逸见着那石像,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也不知师傅是与严亭有何约定,严亭未曾赴约,故此师傅来此便要找着他……哎,对了,我叫你给师傅的那翠玉碎片,你可记得交予他了?”
慕容厉闻言便将他抱紧了些,点着头低声道:“懿轩当日收起那些碎片时,那般认真,肃恭还以为……”
以为?郭逸立即便笑着敲了敲他:“懿轩不曾明说,肃恭便会乱猜,是么?”
“若非懿轩突然说了那么一句,肃恭也不会一时间、便那般冲动了……”他说着埋头在郭逸颈窝里轻轻吻着,一只手松开他,自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来,这才笑看郭逸略显尴尬的那张脸道:“懿轩,那支笛子是肃恭砸掉了,今日便趁着懿轩熟睡之际,在宫外寻了一支来,只是未必有那支玉质剔透,倒也不会有何蹊跷。若是懿轩不合意,明日出宫回侯府之时,再去换过。”
郭逸顺手接过,月光下见着是一支与葫芦玉质相同的白玉笛,也非什么稀罕之物,倒有一点巧妙,便是那笛孔之际各有一层红丝晕开,倒不像是刻意做上去的。玉笛尾端也有个小孔,想是本就备着给使用之人拴在身上方便携带。
慕容厉见他看得认真,也不试试,更不曾发现其中奥妙,便笑着在他耳边道:“可是不甚满意?其实这玉笛还有个机关,内藏玄机。只是懿轩或未留意,不曾发觉。可要肃恭告之?”
“你当懿轩真是什么都懂么?”郭逸难得认输,心中却有些不服,嘴里说归说了,一双眼与一双手却又不时在玉笛上扫来抚去,想要自己找出来。
慕容厉见状,深知这人又犯了倔劲,只得笑呵呵的望着他,也不去指明。
孰料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便听得一声轻响,那玉笛已被郭逸按着其尾端那处孔洞,抽了支与笛身相差无几的管盒出来。那管盒中密密的装了数百根小针,竟是样暗器!
郭逸张了张嘴,转头向慕容厉,见他也是一脸惊讶,便道:“你自己挑的东西,竟不知是样暗器?”
慕容厉这才摇头道:“当时是与红袍怪他们一道进得店里,肃恭只说要为懿轩重新挑支笛子,红袍怪便信手一指,说就要这个。还说其中有个机关,可教懿轩防身之用。肃恭只当是藏了些精致的匕首之类,也不曾打开察看,便信了你师傅。谁知竟是这般精细之物,这、这分明是女孩家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