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雨喝了口茶,一双机灵的眼睛在他二人身上转来转去,突地笑出声来:“皇兄当真是在师兄面前像个孩子,坐着都不能丢了。”
“师兄已答应他了,自是不会轻易食言。”郭逸毫无扭捏之态,似是随意说着:“方才也是急着回来,才不曾听到公主唤我,只因说好了今日不谈其它,只闲看洛川,品茶休息。”
慕容雨眨眨眼睛站起来,指着桌上两瓶药,古灵精怪的说道:“红色瓶塞的这个,皇兄内服,三日内咽喉必好,只是一月内不宜再大声说话。至于黑色瓶塞的这个,外敷,一晚见效……对各种外伤擦伤、肌理破损,均有奇效,可以……常用!本姑娘走了!师傅叫师兄与皇兄明日定要早些进宫上朝,否则耽搁了大事,皇帝哥哥那里将会十分难办!两位……不送!”
说完她便逃也似的跑了。
竹楼二层中只余慕容雨一连串笑声,和忍笑忍到面红耳赤的郭逸。慕容厉则是尴尬之余,抓了药瓶便甩开郭逸,一口气躲到顶楼去了。
郭逸想了想,追上去拉住他,收敛了笑容,取过那黑色塞子的小瓶,轻咳一声:“肃恭必会看不见,不如晚些时候,懿轩再为你上药。”
他虽是一本正经的说着,眼中却是笑意盎然,慕容厉红着脸转过头去,结巴道:“我、我自己可以摸得到!”
“那些药,晚上再说罢,”郭逸也不想教他太过难堪,将药瓶收入袍袖暗袋中去,便拉着他往二层走,嘴里念着:“先吃些东西,你不饿,我倒是饿坏了。一人又吃不惯,只得找你。”
“……你一人吃不惯?”慕容厉眼睛亮了起来,反手拉住他,也不管还在楼梯上,看也不看脚下,边走边道:“懿轩你岂非一直是独来独往么?”
郭逸笑了笑,扯着他跳下去坐好,将托盘中食盒铺开,才对准他脑门上又弹了一记:“懿轩若是继续独来独往,侯爷岂非又要哭出来了?”
“你不说我倒险些忘了,懿轩你方才去了何处?急匆匆的,还说与肃恭有关,究竟有何事?”慕容厉揉着脑门,一手抓过筷子慢慢吃着,眼睛却不曾盯着盘中餐,只顾望着郭逸。
郭逸举起筷子,指了指他面前的食物:“吃饭,不吃干净,休想知道。”
慕容厉愣了愣,噗的笑出声来:“懿轩,肃恭怎么又觉得你在哄孩子了?……好好,吃饭,不说了。”
郭逸抿着唇看他一眼,低头吃饭,面上淡淡的,嘴角却是弯弯的。
不到一刻钟,慕容厉便风卷残云般,真将食盒中的饭菜吃了个干净。他见郭逸坐着不动,也不说什么,忙又将餐具收好,摆得整整齐齐,这才窜到郭逸面前,虎目睁得大大的望着他。
郭逸暗忖自己是不是真将这慕容厉宠坏了,如今竟无论怎么看,都是个孩子脾气。他无声的叹了口气,却又忍不住笑自己:分明一直惦记的,便是这般最为真实的慕容厉,好容易他此刻不再绕着弯说话做事,倒还怕他太过单纯!
他取了布袋站起身来,牵着慕容厉走到琴案边上,抽出那幅画卷交给他:“明日再看。”待慕容厉接过去好奇的摩挲着卷轴时,他才又取出那只极小的盒子,皱了皱眉,叹道:“此物……若是家父知道,必不容我交予你。但事到如今,懿轩想不出理由不给你。这世上除了懿轩,也只得你一人,够格拥有它。”
慕容厉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接过盒子时还在打量郭逸面上神色,见他虽是有些伤感,却仍是笑着,便小心翻来覆去的看看,将画轴放到一边去,沿着盒盖轻轻开启。
“这是何物?”慕容厉将盒中那样东西取了出来,左看右看也没明白究竟是何物事。
郭逸笑道:“你且对着光看看,其中另有玄机。”
慕容厉依言将那长圆形的东西对着阳光看了看,奇道:“什么东西,其中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