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轩?是丞相大人!”来人又惊又喜,竟流下泪来,正是慕容厉曾带去托尔镇、后又曾派去照顾郭适的贴身侍卫长——周林。
郭逸勉强点头,看清来人后终是略松了口气,连声问他宫中事态如何,朝中大臣们可还安全,就连宋宁和慕容雨都问了,却始终不敢问慕容厉的消息。
他心知自己被这把火烧得几天不曾回来,慕容厉应是服了师傅带回去的解药已无碍了,却必然要担心受怕得不成样子,或许,又会如个孩子般的恶梦连连吧。
周林一样样答了,虽略显狼狈,他精神却还不错,只说宫中各人安好,只是秘道中暗卫们无一幸存,连王福也被活尸咬伤了,此刻正放在前院一间小屋里捆得牢牢的,由国师想办法医治。
末了,他似是知道郭逸在担心什么,低声道:“侯爷他,自国师回来不久便已好了。只是见不着丞相,便又发了脾气。连陛下也未曾劝住他,只国师冲他一通大吼后,着令他在附近巡查,一边守住秘道堵住再进来的活尸,一边也可以等您。谁料丞相竟三天三夜不曾回来……方才不久前,他还在竹林中不肯走,说是、说是丞相回来看到竹林被毁,定会难过。所幸国师抽空来了,打晕他才得以带他回到朴宸殿的听雨居去歇着。”
“有劳周侍卫,前往陛下处、报讯,向……祁国民众发布此次事情经过,列出事实,将祁国皇宫列为禁地,并、并派兵前往援助……懿轩,要先往听雨居去。”郭逸慢慢说着话,一步步挪至中庭院中,一手撑在院门上,使劲的喘了几口气:尚好,此处开始已再无那些恶心味道了……
他催着周林前往,自己则歇息一阵,到从前的房中找了件文衫换上,本欲洗把脸,却实在不想再去后院,只得使劲用布巾擦干净,再将头发重新束好,尽力使自己看上去与平时一般,不显疲态。
而后,郭逸才到前院去,来不及多看王福一眼,便牵了匹马儿,直奔听雨居。
这时候慕容厉已睡下有一阵了,红袍怪见其看似平静,便小心退出来,欲往凤鸣轩去看看王福。刚走到院前,他便见着郭逸红了双目策马而来,见到他便像是又放心了些,下马之际却不似看上去那般精神,竟险些栽倒在地!
红袍怪吓了一跳,随即便明白他是累坏了,立即便上前将他扶进院去,简单说了些近日情形:“自你走后,为师便挟着赵尘尸体回来,一路上也不知道烧了多少毒兽活尸,秘道中暗卫们俱被惊着了,王福更是首当其冲的跑来助老夫一臂之力,还叫老夫将赵尘的尸体抱远一些,以免烧得灰都不剩——他还以为赵尘也只是个受了害的少年……而后,正因着他这回头一声叮嘱,便被毒兽咬了数下,虽由我救下,却已神志俱丧,锁在凤鸣轩前院里,每晚哀嚎不已……至于宫中其它人等,只暗卫们损失惨重,原本跑出来的那部分,因着共事之情,有些不忍下手放火的,便也被迫成了活尸,见人便咬。无奈之下,为师只得先以云儿那石像为基,想要堵住它们。但谁料活尸众多,几下便推开了石像,毁了秘道入口!为师见状,只得派了个侍卫去,请陛下下令,教肃恭小子带兵亲往,一鼓作气将竹林在内的后院烧了个干净。这火也烧了好几日,今晨方停,朝中一切事务均已歇下来,只待这后院中的尸气与热毒退了,有工人进来修缮重建凤鸣轩时,才重开朝政议事。”
郭逸半闭着眼,点点头道:“宋宁还好么?”说着,他将一直带在身边的几个大袋子交给红袍怪:“其内有些药丸以南疆圣教文字标名,懿轩不识,只得全数取回来给师傅辨认……其它的,便是祁国近年史记与民生相关,特地找到以防万一……逸儿先、进去看看肃恭,再出来与师傅详谈。”
“你还是先睡一觉才好。”红袍怪说着,目透不忍:“竟还有心思收拾一下,谁看不出来你未曾休息,便是瞎子了!快去,快去。”
郭逸使劲眨了眨眼,扯了扯嘴角,深一脚浅一脚的到得房外,推开门走了进去。
此间屋子,与凤鸣轩中摆设完全不同。进门左边便是一张卧榻,书案倚在一边,还摆了个小几在榻旁,显然这里是用来休憩品茗的。若是一直看到后面去,便会发觉对着门不远处有个暗色的屏风,其后有衣橱,再旁边一些,角落里才是真正睡觉的床榻。
慕容厉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