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无需再押往京师,徒生变故。
一番议论结束后,众人才发觉已由辰时许上殿开审至午后时分了。慕容时遂决定将人犯押回天牢,领着几员大臣去国宴厅用膳。
郭逸一直不曾出声,此刻走到殿中去顿住身形,躬身道:“陛下,懿轩有事不解,还想再问过李元甫。”
慕容时略作考虑,点头道:“朕知丞相所惑,朕亦不解,不若朕亲自问罢。”
郭逸恭身应下,便站到一旁,抬头间正对上红袍怪抿紧双唇皱眉看他一眼,却什么也没说。
这时慕容时已叫了慕容厉一道走至冷眼旁观的李元甫面前,正低声说话道:“想当年,你也曾是父皇身边左膀右臂,却不知从何时何地,便慢慢转变,一手握了一国大权,却还频频在私底下做些交易,耍些手段,竟似一定要将这九五之尊的位置空出来……如今,死期已定却如此镇定,倒教朕百思不得其解,也不曾明白你所说丞相如何祸国殃民……不若干脆说出来,有功有过,朕一并论处,绝不偏袒。”
李元甫眼望殿外蓝天白云,似乎是不为所动,但听到后来时,却又瞟了殿前郭逸等人一圈,突地冷笑一声:“此话当真?”
“自是当真的。”慕容时闻言,与慕容厉对视一眼,又一同看向郭逸,露出个歉疚的表情来,后者点了点头,亦道:“郭某若有过错,自是任凭处置,绝不以师徒之名相胁。”
这时红袍怪突然大声道:“胡说!逸儿所做一切,哪样不是为着越国江山社稷,又哪些不曾顾及黎民百姓?你这死囚居心不良,临死还故弄玄虚,枉害忠良!”他越说越是激动,竟已奔了过去,眼看就要当场将李元甫一掌打死!
“国师且慢动手!”出声的,却非他身侧慕容时或慕容厉,而是一直盯着他一举一动的慕容临。至于郭逸,更是无声无息之间已窜了出去,堪堪挡在了李元甫身前,双目紧盯着他,透出些许难过之情。
“师傅,您方才审讯已颇耗心神,此处有逸儿看着便好,先坐下歇着。”郭逸垂头道:“晚些时候,逸儿还有事相求……”
李元甫放声大笑,突地又收了笑声,大声道:“慕容时,左右是死,不若你便成全了老夫,在殿上给我个痛快!老夫将死之时,必会说出一件令尔等十分不解之事!”
“好!你说!”慕容时眼睁睁看着郭逸神色有异,又见红袍怪那般举动,连慕容临也于出声之时跑了过来,哪还不知道必有些他亦不知情的?此刻李元甫一说,他便立即料到与这几人奇怪行止有关,也不管那许多规矩,当下便答应了。
他这一答应,李元甫还未说话,慕容临便先出了手——他竟站到李元甫面前挡住,扭头大叫道:“你这老匹夫,有话便要真讲!莫要死后还不得安宁!你忧心之事,严亭另有安排!”
“严亭!”红袍怪一声怒吼,扬手一巴掌,当着殿中众人的面扇到慕容临脸上,他双目圆睁,竟是气愤交加之状:“你、你敢……你竟真敢为这不属你的皇权,背弃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