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出发之际,慕容时领了满朝文武大臣齐相送,天街之上又一次挤得人潮汹涌,邺城各门与城墙楼上都围满了前来一睹丞相容姿的男男女女。周林亦是同往,驾了那辆马车在前面与一队侍卫一齐开道,只柯尔德这随行之人反倒不知所踪。
郭逸也不担心,只一路上小心提醒些尚需留意之事,又反复叮嘱教慕容临在旁多为注意新进大臣中有何人可特别提拔的,千万要查明来历才慎重决定。等慕容临觉得耳朵长茧之时,慕容厉才看似好心的将话题换了个方向,说的却是要带周林一道,累得皇叔一病未愈又生一病。慕容临气得脸红脖子粗,大骂慕容厉:“你这臭小子不知感恩,如今连皇叔也敢取笑!看你春风得意,路上若继续这般轻狂,必要惹恼了丞相赶你回来!”
慕容厉坐在马上转头看了看身后同在御辇内的慕容时与郭逸,见他二人亦是一脸笑意,顿时底气十足的连称不会:“懿轩若是缺了我在身边,必要觉得孤单,他自是舍不得的!”
“肃恭如今竟是这般肆无忌惮了?”慕容时笑着拉了拉宋宁衣袖,指着郭逸叹道:“必是被师傅惯的!”
郭逸轻咳一声,脸上红了一片:“陛下竟是如此想的,也不知若是无人纵容他接近懿轩,又岂会有此一说……但此去一别数月,还望陛下在朝中好生处理各项事情,也好令懿轩少些担忧。此次出巡,到城外便只由侯府侍卫同行,也好看各地官员在百姓眼中是何模样,不必大张旗鼓,每到一处亦要有所收获才不失懿轩本意。”
他顺利将话题拉回到出巡事宜之上,几人又商量一阵,眼见邺城南门近在眼前,慕容时才随他下了御辇,亲自送到马车外。又是一番惜别后,远远便见着一袭灰袍如烟似雾般飞快的飘了过来,正是背了个包袱的柯尔德。
郭逸挥手示意慕容厉下马相迎,柯尔德已到了近前,摇头低声道:“不必如此麻烦。将这包袱好生放到车内便是了。”说罢,这才向慕容时等人打了个招呼,又问了慕容临近况如何,才守在马车门外安静等着了。
这时候,城门附近已没了普通百姓,文武大臣们也早在宫门外便被郭逸要求慕容时遣散,南门大开之际,便只得慕容厉与郭逸两人站在马车之前,身侧是周林那一队侯府侍卫,正与当日自托尔镇到达时一般人数,只除了郭适不知所踪,又多出个祁国祭司来。
郭逸只穿了一袭普通白色文衫,腰间仍然悬着那把青锋剑,头发也只是简单束起——若非是几人一定要他坐马车前往,他倒宁愿骑马来得快得多。但慕容厉却与慕容时站在一边,执意不肯让他长途跋涉之际策马狂鞭,口称实在太过辛苦,完全不必如此之类,慕容临却笑得一脸暧昧,其心思自是不言而喻,惹得郭逸瞪了他好几次,才算是收起了那副猥琐模样,却又跑到一边去与周林说些什么。
反观慕容厉此次也并未套上铠甲等物,慕容时自是知道他二人所欲无非是轻装简行,更随了他去,只反复叮嘱说要再检查一番所有符印与盖好御印的圣旨是否齐备,免得走到下一城去才发觉有所缺漏,临到用时贻笑大方。“皇兄且放心,这等东西,肃恭昨晚便已检查过了。小林亦帮忙看了数次,不曾有何遗漏。”慕容厉说着,提高声音将周林叫了过来,顿时被慕容临瞪了半天。
“其实若非是皇兄这辆马车只有小林较为熟悉,本侯倒不介意留他在府中守着,也好传递消息。”慕容厉嘿嘿笑着,丝毫不为慕容临眼中怒意所动,继续道:“只不过,肃恭亦觉得,若是骑马,行程虽会快上许多,但包袱再大也只装得数样东西,一路上亦只以普通人身份自居,免不了被人觊觎,符印等物却难免有失。否则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