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尔德皱眉望着这暴殄天物的喝法,叹了口气,望向慕容厉道:“侯爷,府主如今心绪不宁,难免有些事情考虑不周。你既是一直由着他,又何必在这个时候与他置气?”
慕容厉睁开一直闭着的双眼,仍然盘膝坐在蒲团上一动不动,却还算和气的向柯尔德点头为礼,才道:“本侯并非不讲理之人。可他事事隐瞒、凡事若要十句说清,他便只说两三句!肃恭虽自认成日在他身边呆着,较为了解他想法,却也不是神仙鬼怪,哪能事事都不需问清便如他所愿?何况、何况此次……哎!罢了,只当是肃恭贪心所至。丞相大人所要求的,早已传讯往宫中去了,若是不出意外,待会皇叔便会到!至于其它的,本侯如今似是有些耳呜,听不进去……老前辈,肃恭告辞,回房补一觉去。”
柯尔德尚未及坐下,闻言便站到门口拦住了他,肃容道:“侯爷留步。老朽知侯爷心中有些郁结,但你二人若不齐心协力,不将事情说清楚,往后便还会如此争执不休!或说……侯爷打算就此作罢,任由我郭府府主大人独自在地宫中呆着,再不涉足越国皇宫么?“
“只是意见不合,哪会如此夸张!”慕容厉不由自主放大了音量,脱口而出之际忍不住看了看郭逸,结巴道:“我、我当年纵然明知他心系宋云儿,亦是一般待他,如今早好过当初数倍,我怎会……哎,祭司大人一把年纪,成日里设些活套予人钻!此次并非往日,恕肃恭不能就此作罢,告辞!”
柯尔德只得眼睁睁望着他大步走了出去,转头看向郭逸,却见那人正低头想着些什么,似乎丝毫不在意慕容厉是否留下,或说根本不曾听到慕容厉发脾气说的话。
“府主,府主?……您真是毫不在意么?”柯尔德走到郭逸对面的蒲团上坐下,连唤几声,郭逸才有了点反应。
他其实将慕容厉所言听得一清二楚。也正因听清楚了,才更因着心虚而不知如何举动。那人言辞之中,隐约像是还猜到些别的,听起来像比找严亭来此之事更为严重一些,才不欲就此作罢。但那人却又不曾对他明着发些脾气,倒像是……像是真猜到他心中所想,不好与个死去的女人计较,才这般别扭着直接走了吧。
第二百回
郭逸低头盘算着要如何解释清楚,却又觉得实是无从解释,正在伤脑筋,便听到那几乎被他遗忘的柯尔德在唤他。他立即抬头“嗯?”了一声,干笑道:“祭司大人,您莫要说笑了。懿轩……哎,昨晚所说那个不情之请,或许稍后便会实践。若是谦王来了,还望祭司大人莫要拦着他去见赵谦才是。懿轩是觉得,谦王出主意较之肃恭或您都更为切实一些,毕竟他与赵谦之间,曾有过从甚密的时日……”
“只是如此么?”柯尔德嘴角悄悄扬起,眼角扫到郭逸斜后方窗缝外面一片不属于下人的衣袍服色,眼睛也眯了起来:“府主何不直说?为何要等人走了,才单独告诉老朽这等行将就木的老头子?”
郭逸脸上红了一阵,开始四下打量着这间小室:
此处连同他与柯尔德坐着的,一共有五个蒲团。其它便是空无一物的石质地面。四周倒是离奇的在这地宫中开了几扇窗子,想必是因着房间较小,才特地开了留待关门打坐时可用作换气。头顶上,亦只有中间一颗斗大明珠嵌在穹顶中间的大梁上。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