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睡了,有什么话不敢当着侍卫长说的?”郭逸懒懒的靠在浴桶里,舒服的叹了口气。他偏过头看着仍然紧闭双眼,脸色却红得可疑的慕容厉,忍不住借着少许酒意,出言调侃道:“侯爷在议事殿上时,便已有些不愉。而后陛下大婚、谦王亦是大婚,侯爷跟在一边陪着敬酒挡酒,倒是将两对新人的喜酒喝了个七八不离十。想必,心中甚是委屈?”
慕容厉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喉咙里咕咙了几声,又在榻上扭来扭去的折腾一阵,突然坐起身来面对郭逸,大声道:“我为何要委屈?”
“就是啊,你为何要委屈呢?”郭逸笑起来,伸手抽过衣物旁的大块浴巾,递给他道:“肃恭,莫要赌气了。你不是最爱帮我擦头发了?先去将梳子取来。”
“不去!皇兄说过,你此战枉顾军令军纪,当由本将军责罚,如今怎么倒像是在使唤我了?”慕容厉瞪着一双虎目,满脸不甘,嘴里念着的无非是他军中将士一月不回来,他便一月不能像慕容时等人那般了结心事、婚成礼就,仍是无法名正言顺的将郭逸圈在他身边。
“你若不是这般说辞,不要自行认罚请罪,皇兄又怎会扯到我头上。你若不露出心有不甘之状,皇兄又怎会说要延期一月!”慕容厉越说越不高兴,见郭逸仍是一脸笑意,借着酒劲便将他从浴桶里扯了出来:“你还笑!你分明便是不想与我成婚!”
郭逸慌忙挣开他,仍是笑意不减,一边套上内袍,一边好声好气的哄着:“你莫要生气了。懿轩今日在殿上时,确是有些担心。不过后来,见着适儿那般举动表现,便已放心了。其实,非我不愿,只是怕适儿不能接受……何况,陛下想必亦是比你还要明白,否则怎会特地请了祭司大人,将适儿带到殿上去?”
“……那你如今,倒是说明白些。究竟是何意思!”慕容厉揉了揉脑袋,眼皮有些开始打架,显是一番活动,反令酒意上冲,睡意来袭有些撑不住了。
郭逸见状,小心将他按回榻上去,摇摇头道:“快些好生休息。明日再告诉你。否则,你这刻半醉不醒的,听见了也记不得。”
眼见慕容厉又一把抓过来硬拉着不让他走,郭逸叹了口气,哭笑不得:“我不走,我去擦擦头发。方才是被你一把拉出来的,你可是忘了?”
“我……”慕容厉吸了吸鼻子,死抱着他不放,闷声道:“懿轩,我实在不想再放你离开我身边一步了。你、你总会闹出些事情来教我担心,那感觉实在……无法忍受。”
郭逸愣了愣,随即笑得眯了眼,轻声道:“是,我亦知道。肃恭伤重时,我亦觉得无法忍受。都是懿轩不好,到近日才知这等苦楚,实比自己受伤,还要难过。你放心睡吧,我保证,再不会有这等事情。纵然再有战事,也不会留你一人在军中心急如焚。”
他轻言细语的说着,顺手将被褥重新为慕容厉盖上,倚着身后床柱任由慕容厉抱着,不知不觉间慕容厉睡熟了,他却仍是自顾自说着,说了一整夜。
直到窗外已现曙光,郭逸才小心下榻去,将自己与房中一切都收拾好,见慕容厉仍是睡得好好的,便拎了青锋剑到院子里叫来侍卫长:“我昨日换下的衣物中,有些东西忘了取出来。”
侍卫长哈哈一笑,连忙取出一支竹笛交给郭逸:“当时便想还进去,可听到丞相大人说话,便不曾再靠近了。”
郭逸终是长出一口气,笑道:“这东西若是丢了,你家侯爷只怕不止这般闹腾了。好了,去备些吃的,他大概也快要醒了。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