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不可如此,这般便是逼婚了!”
什么?我只觉得头顶都要冒出青烟来,运足这月余好容易又练回的一丝内力,狠狠将他禁锢在怀里,压抑着阵阵怒意,勉强低声道:“逼婚?你岂非是逼着本王心惊胆颤的过了这许久?你岂非一直便是不想做旁人笑柄?如今天下大定,四海升平再无战事,你还想去何处立下赫赫军功不成?”
果然他又傻了眼,呆望着我,似真的在想究竟还有何处能立军功。
等他终于想起还能留在军中防止天灾人祸之际,他那身军甲早便被我扯了个干净,换上内侍早便放在殿中的喜袍。时儿早知我不愿继续多等,竟将所有衣物人等全备齐了!
喜袍下,盘子里还有一样东西。
我抬手拿起来,明黄的颜色在这大红的宫殿中格外显眼。
“周林,原侯府近侍侍卫长,统管定国侯府所有侍卫及大小事务。由于漠北征讨之战中,任先锋官时有勇无谋险失良机,但终是功成而归。待大军回归之际,周林即为邺城外中军大营水务副统领,辖营中水军,月余后择日赴任!”
我读着读着,险些笑出声来。
“属下领旨。”周林老实跪着听了,双手接过那份圣旨,一双眼里是我从未见过的复杂神色。既透着些欣喜,又有些犹豫惶恐,但最多的,却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我忍不住便又调侃他:“怎么还跪在地上,想要在此处成婚么?”
“我……”他又结巴了。
我不由分说,直接将他扯起来,将圣旨收入他怀中暗袋里,再拉起他一道出殿门去,边走边道:“若是让陛下等久了,一通脾气下来,你这用命换了的军功只怕是要被收回去,真的在我府里做个成日侍寝的男宠!”
他大叫:“不要!我才不要!”脚步也立即放快了不少,竟成了他拉着我跑了。
懿轩早在厅中,远远的看着他扯着我跑过来,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连忙指指御阶之上,示意我快些过去。
我拉着小林过去,时儿与宋宁早便到了,厉儿亦在那边,却是黑了一张脸,满眼里都是羡慕与不甘。
“厉儿,你无需这般不愉罢?”我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月余罢了,此后必定是你二人再有一场足以惊世瞩目的婚典……你可要想明白了,你二人,一个帝师还是丞相,一个侯爷还是战功累累的主帅!比起本王这等小打小闹之辈,自是不能跟在一边凑份子这般简单,嘿嘿……”
时儿听得直皱眉,笑着骂道:“皇叔你果真再老亦没个正形,你凑份子,岂非将这婚典当了拼凑出来的?朕大婚你亦大婚,倒好意思为着肃恭这般贬低于时儿了!”
几番笑闹,众人全都到了。
我等均不是男女尊卑那般的婚礼形式,于是也颇为简单,便只是相敬相拜过后,就围着各桌不断的喝酒、不断的面对朝贺、不断忍着脾气,接受许多或是无心或是有意的调侃问询……
厉儿倒是义气,帮着他皇兄与宋宁挡下了不少,连带着将我与周林那份也挡了大半去。整个婚宴上,所有的喜酒倒有七成进了他的肚子。
懿轩在一边黑着脸瞪了他许久,他却仍是视若无睹,脾气倒是较从前又大了些,也不再在懿轩面前扮呆卖乖了。
周林似是见我一直望着他们,趁着厅中乱乱的无人留意之际,小心凑过来向我说道:“近日,其实他二人显已不再有何嫌隙了。只是或因着这场婚典中并无侯爷,丞相又有心拖延不愿正视这等事情……才、才变成这样。”
“你倒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