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却一脸镇静,甚至十分认真的望着慕容厉,与慕容时几乎一样的期待眼神,在慕容厉面上扫来扫去。
也亏得他二人如此,否则慕容厉只怕真要夺门而逃了!
“皇兄,若这个是懿轩的意思……肃恭答应。但若是皇兄说来捉弄与我,肃恭纵然今日应下,完婚过后说不得便连将军之职也辞了,还望皇兄稍后得了空好生想个清楚!”慕容厉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显是想起才将郭逸接回来时,慕容时召他进朴宸殿后如何恶意整他!
但他考虑不过片刻,便已不再犹豫,当场应了。
即便是皇兄诳我,只要有着懿轩一丝消息,一点情愿,再被捉弄十次,又有何妨?所谓君子报仇,十年未晚矣!
“你这说的哪里话来?莫不成为兄还想将你嫁出去,而非是叫你娶进来?”慕容时没好气的看了看慕容厉,扭头道:“备辇吧,虽说肃恭是男子,但却是朕唯一同父同母的亲弟弟,他今日要‘出嫁’,朕的御辇让他用,也在情在理。只是……肃恭啊,你千万莫要抱怨,为兄所做一切,也只是为着你好。只因师傅他……唉,不知由何处知道了你说只要能在他身边,纵然是嫁过去也无妨的消息……奇怪,这等话,连为兄也不曾听过,真不晓得师傅他是何处听来的。”
慕容厉皱着眉头想了一阵,突地抬起手放在嘴边,猛的打了个忽哨!
一声轻嘶,旬儿自马厩处跑了过来,抖抖周身毛发,便低头去咬慕容厉的衣襟。
“哎?你定是认得我的罢,旬儿这是要带我去见你家主人么?”慕容厉笑着摸了摸马头,转首向慕容时道:“皇兄你莫要猜了,肃恭昨晚在洛川独坐时,曾无意间说了出来。既是如今你们能见着他,那想必定是被他从旁听去了!”
慕容时哦了一声,点点头,随后又叫道:“前面开道!来人,为马王与两只雪狼都各自挂上红绸绣球之类的!”
一行人很快收拾完毕,慕容厉又回房去取了那画,连同竹筒一道装进怀中,又取了几个空的竹筒,这才好生走出房门,立即便要上马。
“哎,肃恭,这马儿与雪狼是来迎你的。”宋宁不说还好,一出声便露了馅儿:哪有畜生会自行来迎亲的?定是其主人所吩咐罢!
说话间御辇也到了,慕容厉咬牙切齿的登上去,大叫道:“皇兄,你偏心护着他,来日我定当将这份‘情’讨回来!”
“哎,肃恭,莫要如此说。若是师傅愿意,为兄亦是什么都可依你。”慕容时亲自护在一边,几人自侯府出了大门,竟已有整队御林军开道,连中军大营中的将领亦都列队在外等候了!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一路自邺城中绕了三圈,在城中百姓众人啧啧称奇的围观之下,由一马二狼开道,御辇与马车、军队战马等一顺溜排了数十里,如同长龙般穿过了座洛川水上的桥,这才算到得了城中另一边的丞相府去。
慕容厉坐在御辇上,却不曾留意这许多细节。
他满脑子都是郭逸,就如同他不理解郭逸为何定要这般才肯完婚、为何忍着相思苦楚一逃便几个月一般,他亦不明白自己答应过后,又如何能这般自信满满的,认定自己能说服郭逸,只是给他一个对外的称呼,而非是旁的?
想着想着,御辇已停了下来。外面热闹非凡,正是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