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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喂猫再遇(闻鸣、刑将越场合但剧情)(1 / 1)

晚自习后,一回到寝室,陆弦歌就听见李晋安嘶嘶抽着气在骂:“操他妈的,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我饶不了他们!”

许名扬在问:“你是不是惹到什么人了?早说了让你不要跟着丁杨瞎混,迟早翻车。”他抬头看向陆弦歌,“小六,你今天回来这么早?”

陆弦歌嗯一声,看见李晋安鼻青脸肿,半边脸肿成了猪头,被陆弦歌一扫,更加火大:“看什么看!”

“你凶小六干什么,和他又没有关系。”许名扬反坐在椅子上,趴着椅背努了努嘴,对陆弦歌解释:“出去浪结果被一伙人冲上来围殴了。”

陆弦歌哦了一声,透着事不关己的漠然,把书放上床,拿东西准备去洗漱。

李晋安最烦的就是他这样,脸都肿得口齿不清了还要“身残志坚”地嘴贱:“学霸就是学霸,就和我们不是一路人,贞洁烈女,清高得很。那叫什么来着?哦文人风骨。就是不知道被打断骨头了还风不风得起来。”

他话里有话,字里行间无不夹枪带棒、阴阳怪气,室友没听明白,但不妨碍他听出来这话难听,大皱眉头:“你吃枪药了?自己被莫名其妙揍了,拿小六撒什么火?”

李晋安哼了一声,按了按嘴角的伤,充满狗仗人势的嚣张:“我可告诉你,丁杨就要回来了,你做了那些事,没好下场,等着吧!”

丁杨不会自己跟手下说他都下药把人带上床了还让煮熟的鸭子飞了,鸭子飞之前还砸了他脑袋,但那晚上在酒吧搜人的动静太大,瞒不住,稍微一想就能猜出来,虽然丁杨严令禁止嚼舌根,但那么多人,私底下总有管不住嘴的,传来传去,成了丁杨的笑话,李晋安在酒吧多晃荡几天,也听说了一耳朵,对陆弦歌的想法更加复杂,也更不懂他那天说的谢谢了。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丁杨被彻底激怒了,飞扬跋扈的公子爷没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陆弦歌准要完蛋!

但陆弦歌闻言,只是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李晋安,眼睛黑白分明,漠然,缺少情绪。只一瞬间,谁也没发现,他又垂下眼去,小声说了一句谢谢,拿着东西去洗漱。

“谢个屁!我在警告你!”

丁羊还是丁狗,都动摇不了陆弦歌的学习,没有楚尧押着他,体育课他又带了书,自由活动时间,别人在玩儿,他坐在看台上看书。

“还没背下来吗?”一人在他身边坐下,扫了一眼他膝盖上的书,声如春风,“哦,换成了逍遥游,看来是背下来了。”

陆弦歌卷着书边页角,不说话。

闻鸣看着下面活力喧闹的操场,“我也在背一篇课文。”他说,唇畔含笑,“‘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你背了吗?”

页角被卷出折痕,陆弦歌又将之展平,他说:“没有。”

“没关系,必背课文,总会背到的。”他声音轻和温柔,好像真的只是在安慰陆弦歌慢慢学习不用着急,眼里的温柔深情像一汪湖,轻而易举令人沉迷深陷。

数不清多少人成了湖里溺死的水鬼。

“听说楚尧请假了,你知道原因吗?”他问道。

陆弦歌摇头。

“你不关心吗?”闻鸣的语气不疾不徐,比清风更让人舒服,好像是好友间熟稔的闲聊:“你应该有他的联系方式,没有问问?”

但事实上他们只见过几面。

陆弦歌终于看向他,但只看了一眼,又移开目光。

“你问他,比问我来得更快。”

闻鸣笑了笑,并不介意他的冷漠:“说得也是。不过我只是拿他当话题找你说话,你悄悄的,不要告诉他,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可以吗?”为了应“秘密”的景,他声音放小,后半句几乎是用气音说的,好像真的在和陆弦歌偷偷背着人说悄悄话。

陆弦歌沉默着,坐得笔直。

“其实我是想告诉你,丁杨的禁闭结束了,过不了两天,他就要回学校了,你小心。”闻鸣恢复正经,戏谑的笑容也淡了,“在我们的圈子里,丁杨这人烂得显而易见,臭得远近闻名,像条恶心的鬣狗。”

陆弦歌的眼神里有了一丝波动,垂下眼,呢喃着重复了一遍:“鬣狗。”

“大草原上,成群结队,一粘上就甩不掉,不停骚扰让人烦不胜烦的鬣狗,没听说过吗?自身能力没多少,全靠拉帮结派恶心人。”说到这儿,闻鸣话锋一转,笑了一下,“不过对付一只不善运动的兔子是够的。”

陆弦歌像没有听懂他的言外之意,端坐未动。直到下课铃响起,他合上书站起身:“谢谢你。”

“不客气。”闻鸣看着他,唇畔浮起一抹和煦的笑,徐徐然道:“因为我也居心不良。”

陆弦歌一顿,转身回教室。

虽然丁杨要回校的消息以各种方式传进陆弦歌耳中,营造出了一种“死期将至”的灰暗无望感,但陆弦歌本人看起来是最平静的,学习的步调都没受影响,一如既往。

他在两天后看见了重回校园的丁杨。

下课时间,教室内外十分吵嚷,陆弦歌坐在位子上,腰背笔直,正在给一个女生讲题,他英语不好,但别的科目都让人望尘莫及。

就在这时候,陆弦歌像有所感一样,扭头看向走廊,隔着推窗玻璃,他和丁杨对上了视线。丁杨的头发剪了,贴着头皮剪成了圆寸,跋扈的戾气更重了,吵嚷的走廊都噤了声,不约而同离他一丈远,看着他和他带着的小弟,大气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引火烧身。而他盯着陆弦歌,又狠又恨,气急败坏的怒火几乎突破窗玻璃扑烧到陆弦歌脸上,狰狞的眼神像要吃人。

问题的女生感受到情况不妙,在朋友无声的召唤下小心收起自己的卷子,赶紧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陆弦歌的脸上却看不出反应,像是有点走神,他在想:鬣狗。

对视持续了十多秒,丁杨竟没有下一步动作,冲陆弦歌做了个下流的手势,然后满脸戾气地带着人走了,好似他的出现只是为了给陆弦歌一个警告。

陆弦歌平静地收回视线。

丁杨一走,教室又热闹起来,比之前更喧哗,议论纷纷。有人大着胆子来问陆弦歌:“你怎么得罪了丁杨啊?你不知道他有多可怕吗?听说他在初中的时候就欺负人,逼得人家转学了。得罪了他,你可惨了。”

陆弦歌垂着眼睛,看着卷子上的题。他是特招生,和学校签了协议,不能转学,不能退学,只要丁杨还在这个学校,他的校园生活就平静不了。

他死了就好了。

下午,陆弦歌像往常一样去喂猫。

小黑猫和他很熟了,吃着陆弦歌带来的东西,喵呜喵呜任摸,还会翻起肚皮了,喉咙里咕噜咕噜的。

“喵喵。”陆弦歌挠着小猫脏兮兮的下巴,“煤球。”

忽然,小猫感觉到什么,翻身起来,竖起尾巴,做出了攻击姿态。

陆弦歌也听见了脚步声,他转头看去,几步距离之外,站着一身黑的刑将越,手里还提着一个捕猫笼,冷冷地和陆弦歌对视,不知道的还以为陆弦歌摸的是他家的猫。

陆弦歌先错开眼神,但小黑猫反应更大,它对刑将越充满了显然的敌意,对他手里的捕猫笼更是有心理阴影,炸毛呼呼几声,一溜烟儿窜进草丛里不见了。

“……”

场面一度尴尬。

小猫不在了,陆弦歌站起身欲走,擦身而过时,刑将越张口问道:“一直喂他的是你?”

陆弦歌嗯了一声,低下头:“我也只能喂喂它。”

刑将越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意外,说:“它不应该在这儿。”

“我知道的。”陆弦歌的声音小而轻,抿了抿嘴角:“但它只是一只小猫而已,尾巴断了,腿还是瘸的,造成不了什么危害。你……要抓它去哪儿?”

“……宠物医院。”刑将越还是那张冷脸,眉目像刀锋,压着人类勿近的寒气,下三白的眼看起来格外凶,目如寒星,若不听他的说话内容,还以为他要杀猫。“它需要检查,换个地方生活。”

“啊。”陆弦歌像是有点意外,又嗯了一声,“那很好。谢谢你。”

“可我抓不住它。”

陆弦歌垂下眼看他手里的捕猫笼,“它不喜欢吧。”

“你能抓住他。”

“嗯。”陆弦歌说,一顿,像是恍然:“需要我帮忙抓住他吗?”

“……嗯。”帮忙这个词对刑将越来说太陌生,他皱着眉,别扭极了。

“好的。”陆弦歌看了看草丛,“但今天应该不行了,煤球吃饱了,不会再出来了。你什么时候再过来?”

“煤球?”刑将越看着他。

“我给它取的名字。”陆弦歌有些不好意思,垂下头。

刑将越没对这个名字多加评论,“明天。”他比表面上看起来更担心小猫。

“好,明天这个时候,我来抓它。”

约定时间之后,陆弦歌就和刑将越说了再见,刑将越看着他的背影,提着捕猫笼回家。

刑将越也是一个人住,带了一个很大的庭院的独栋别墅。

一开门,汪汪声就直冲过来,扑到刑将越身上,大金毛站起来快有他胸口高,疯狂舔他,另外还有两条狗扒着他的腿狂摇尾巴,一只萨摩耶,一只黑白色的田园犬。屋里的树形猫爬架上睡着两只猫,矜持地喵喵喵,水缸里游着斑斓的金鱼,高处鸟笼里养着一只玄凤鹦鹉,正扑腾着翅膀说回来啦!回来啦!

整一个宠物市场,好不热闹。

“闹闹,冷静点儿。”面对自己家的狗狗,刑将越身上的寒意融化了,冷厉的脸上甚至有了一点很浅的笑模样,按住热情的闹闹,又分别在萨摩耶和田园犬的脑袋上揉了几把,“雪糕,黑桃,我回来了。”

“回来啦!回来啦!”玄凤鹦鹉喊得很大声,“吃饭!吃饭!”

“饭桶,你就知道吃。”刑将越掏了把饲料走过去,打开笼门,饭桶就熟练地跳到他肩膀上啄他手里的粮。

一边喂鸟,刑将越又抓了一把鱼饲料撒进鱼缸里,数了数,没少,奖励似的撸了撸猫爬架上的两只猫,一只狸花,一只布偶:“皮蛋,豆腐,你们要有新朋友了,开不开心?”

皮蛋和豆腐说:“喵!”

“好,很开心,我知道了。”愚蠢的人类擅自下了结论。

饭桶很快吃完了手心里的饭,站在刑将越肩膀上梳羽毛,刑将越顶着它,给皮蛋、豆腐,和闹闹、雪糕、黑桃添粮,两猫三狗训练有素,各吃各的,不争不抢。

趁他们吃饭的时间,刑将越在准备牵引绳。别墅每天有人打扫,在刑将越没时间的时候,闹闹、雪糕、黑桃也有人带着他们在院子里撒欢,但刑将越更喜欢自己牵出去遛,每周至少两次。

闹闹最先吃完,乖乖跳上沙发让刑将越给它套上牵引绳,刑将越抱着他的脖子揉了揉:“会喂流浪猫的人,也不是那么讨厌,对不对闹闹?”

闹闹听不懂,闹闹趴在他身上要抱抱。

第二天下午,刑将越提着笼子准时出现在煤球的活动地,但他等到天黑,陆弦歌也没有出现。他皱起了眉头。

“目前从片子上看没什么问题,不过我还是建议住院观察两天,头部撞击导致的颅内伤多数是迟发性的。而且,”医生放下片子,向上推了推眼镜,看着对面头缠绷带、满脸挂彩的男生,“你这位小朋友看起来还有症状。”

陆弦歌垂着头,像丢了魂儿一样沉默不语。

“我知道了,谢谢方叔,麻烦您了。”闻鸣笑着道谢。

“跟你叔客气啥,我叫人帮你们办住院。”医生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正准备拨号,一直沉默的陆弦歌忽然抬起头说:“医生,可以不住院吗?”

他眼镜的左边镜片碎了,布满蜘蛛网一样的裂痕,整张脸肿胀不堪,布满凌乱鲜红的手指印,分明是被人扇过无数耳光的模样。初见面的时候医生已经惊讶过了,但现在再看仍会倒抽一口冷气。

“为什么?”医生问。

在医生和闻鸣双重注视下,陆弦歌低下眼睛:“会耽误上课。”

为避免牵扯到裂开的嘴角,他嘴型做得很小,声音也随之变轻,若非诊室只有三个人,几乎听不见。

医生奇了:“装病不想去学校的我见得多了,怕住院耽搁学习的我还是第一次见。你都伤成这样了,一两天都挤不出来?鸣仔,我记得你们不是高三生吧,都紧迫成这样了?”

“方叔说得没错,而且……”闻鸣俯下身,在陆弦歌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还惦记着上课的小同学低头看着手背上被烟头杵过的烫伤,许久,点了一下头。

闻鸣拍了拍他的肩膀,善解人意:“别担心,这两天的课我会帮你补的。”

他体贴的善意得到陆弦歌低着头的又一句谢谢。

住院手续很快办好了,竟然有护士专门领着两人到病房,还一边介绍。

病房的豪华震撼了没见过世面的陆弦歌,在他的认知里,医院病房是拥挤的,一间房里铺着五六张床,挤着十来个病人和家属,男女老少各异,嘈杂、喧闹,空气里充满药味和消毒水味,而非是眼前这样,一个房间一张床,安静整洁,电视空调冰箱一应俱全,窗台上的鲜花散发着令人心旷神怡的淡淡花香。

简直把“昂贵”写在了每一个角落。

“请问有别的病房吗?我能不能不住这儿?”陆弦歌低下眼睛,龟裂的眼镜片遮挡,眼神越发看不清,唯有不知如何安放的双手暴露了他的局促。

但护士误解了他的意思,看了眼闻鸣,抱歉道:“您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不好意思,这已经是我们科室最好的病房了。”

“不是……”

“没关系,就这间了。”闻鸣插言,笑着拍了板,眼尾的温柔快溢出来了:“姐姐,麻烦你了,你去忙吧,我刚给各位姐姐点了奶茶,工作辛苦了,希望这微不足道的甜能让你们一天好心情。”

十七岁的少年,气质虽然有了几分成年人的从容成熟,但面容还是年轻的,洋溢着青春气,双眼纯澈,笑容也恰到好处,不显得虚假,也没有成年人的油腻轻浮,护士愣愣地红了双颊:“谢,谢谢,您太客气了,我先,先过去了,有事你们叫我。”

护士捂着发烫的脸颊快速跑离了病房,闻鸣在房间里四下看了看:“不喜欢这间?我觉得挺好的。”

陆弦歌声音很小:“很贵。”

闻鸣笑了:“不需要你付钱,既然你请我帮忙了,我当然会一帮到底。”

“谢谢。”

“不用谢。”闻鸣走近陆弦歌,眼尾闪着算计的光,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在陆弦歌耳边道:“我说过,我居心不良。”

热气拂过,陆弦歌侧了侧耳朵,抬起眼睛看着他。一边镜片碎了,眼睛看不清,照理说近视会习惯性觑起眼,但陆弦歌没有,他睁着黑白分明的双眼,黑眼珠不动,没有情绪,直直的眼神似乎永远学不会什么叫委婉。

即便被丁杨押着狂扇耳光的时候,他也是以这样的眼神看人。

丁杨被激怒,但闻鸣没有,他屈指在陆弦歌的镜框边敲了一下:“忘了,这儿还有件更重要的事。走吧,去重新配副眼镜,正好医院里有配镜中心。”

闻鸣对医院很熟,这份熟不仅指他了解医院每一层楼的楼层分布,还体现在医务人员对他的态度上,总有医生护士和他打招呼便算了,配镜中心人很多,医护快忙不过来,但一看到闻鸣,便立刻有人腾出手来接待。

他在这家似乎有不一样的特殊地位。

做完一系列检查,陆弦歌的度数出来了,左眼六百七,散光六十,右眼七百一,散光五十,收获了验光师喋喋不休的教育。

验光的时候他把眼镜取下了,闻鸣也不让他再带上,领着他直接去配镜。

失去眼镜的陆弦歌就是个半盲,什么也看不清,只能抓着闻鸣的胳膊肘让他领着走,挑眼镜也是闻鸣做的主,他一站在旁边,只负责试戴,一脸茫然,配上他额头的绷带和色彩斑斓的脸,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他的眼前像挡了一块布满水汽的毛玻璃,雾蒙蒙的只有颜色和轮廓。

亮堂的配镜中心,众多晃动的模糊色块中,闻鸣离他最近,轮廓也最为清晰。

“这个太重了,有更轻一点的吗?”

“颜色不好看,他之前的就是这个颜色。”

“这个试试。”

鼻梁又一次架上空镜框,陆弦歌看不清,却敏锐感受到闻鸣愣了一下,然后听见他笑着说:“这还显得你挺聪明。”

陆弦歌眨了一下眼睛。

镜框被取下,闻鸣说:“就这副了。”

眼镜终于配好,因为闻鸣,速度出奇快,陆弦歌的眼前再次恢复清晰明亮,甚至比之前更清晰,视力更好。闻鸣没有给镜子让他照,但陆弦歌能明显感觉到这副眼镜比自己碎掉的那副好很多,鼻梁上的重量轻如鸿毛。

他不敢问价格,低头说:“谢谢。”

“不用谢。”闻鸣乐此不疲地陪他玩这个“谢与不用谢”的游戏。

两人乘电梯回病房,刚走进电梯里,旁边的电梯打开了门,人群鱼贯而出,其中包括盛宣予,他从正在合上的电梯门前走过,走向配镜中心对面的儿科病区。

盛宣予最近的心情极其不美妙,先是癞皮狗那群人几次三番埋伏他,还诡异地摸到了他家楼下,虽然赢面一直在他,但他还是被这群苍蝇搞得烦不胜烦。接着是他好不容易回那栋房子一趟,却发现自己房间的东西有人动过,除了他那同父异母,肥头大耳的蠢猪弟弟外不做他想。

听家里保姆说,猪弟弟把自己吃成急性肠胃炎住院了,他作为哥哥,自然要来医院探望了。

猪妈从不亏待自己儿子,什么都要最好的,盛宣予在护士站一问,就问出了蠢猪的房间。

“我不吃!我不吃!我不吃这个!肉!我要吃肉!”盛君浩在床上撒泼打滚,满脸的肥肉把他的五官挤在了一起,十岁出头的男孩儿,吨位喜人,翻起来病床都在嘎吱作响,“你不爱我了!妈,你不爱我了!”

床边的美妇人端着一碗清粥不厌其烦地耐心哄道:“妈妈怎么会不爱你呢。浩浩乖,等你病好了妈妈就带你去吃肉好不好?你先把这碗粥喝了好不好?”

“我不喝!不喝!”

“浩浩……”

十来岁的浑小子和溺爱的母亲拉锯,听得门外的俩保镖直摇头,心说要是自己遇上这么个倒霉儿子,还是把他塞回他妈肚子里来得快。

盛宣予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保镖放松的弦立马一紧,绷起背后叫大少爷。

盛宣予仿若未闻,径直去推门,保镖没来得及想这个煞神为什么会来,硬着头皮阻拦他:“大、大少爷,夫人在里面。”

整个盛家上下,包括盛宣予他爸盛鸿在内,没人不怕盛宣予,其中最怕的人,当属盛鸿现任老婆,盛宣予他后妈艾素玫。她带着刚一岁的盛君浩进盛家门的时候盛宣予才六岁,屁大点儿的孩子,任何一个正常的成年人都不会害怕,艾素玫也不怕,直到盛君浩七岁生日那天,盛宣予片下盛君浩一块肉,从此她对盛宣予产生了应激性的恐惧,只要盛宣予靠近她儿子,她就会惊恐大叫。安排在盛君浩身边的保镖不仅是保护他安全,也是为了防盛宣予。

盛宣予终于分给俩保镖一个眼神,扬起一个格外明媚艳丽的笑容:“我看看我生病的可怜弟弟都不行吗?”

他笑得越灿烂,保镖心里越发毛,抬起的胳膊上像压了个千斤重鼎:“大少爷,我们也是听命令做事,您……您不要为难我们……”

“嗯?”盛宣予像是没听清一样,和气而轻柔地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保镖冷汗直流,在对峙中败下阵,在盛宣予第二次推门的时候没有了阻拦的勇气。

他一进去,艾素玫的尖叫声就响起来:“你怎么进来的!保镖!保镖呢!”

“嘘,夫人,这是医院,禁止喧哗。让其他的太太小姐听见了,还以为盛家当家夫人是个没文化没教养的泼妇呢。”盛宣予柔声细语,一句话便让艾素玫变了脸色,紧紧抱着自己儿子,像护崽的母鸡,眼神警惕又凶恶地盯着盛宣予:“你这个疯子,你来干什么!”

她努力想把自己儿子藏在怀里,奈何盛君浩吨位太大,她瘦小的身体根本挡不住,还把盛君浩勒疼了,浑小孩儿不耐地在他妈怀里挣动:“妈,你松开点,勒疼我了!”

他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主,六岁生日那天的疼痛和恐惧早在父母无限制的溺爱中被慢慢淡忘了,他怕盛宣予,但没有那么怕,还觉得他妈反应过度。

“我当然是来看望我生病的可怜弟弟的。”盛宣予没理会母子俩的小动作,悠闲自得在病房里踱步,打量这极尽奢侈的病房,完全不像在别人的地盘上。看完一圈,他最后把目光落回床上的盛君浩脸上,和善的笑容像毒蛇进攻前的伪装,艳丽下是令人胆寒的冰冷:“顺便问问我胆大包天的弟弟,进我房间拿了什么?”

保镖在外守着,内心极为忐忑不安,一边自我安慰大少爷已经治疗过了,近几年精神状态挺稳定的,应该不会伤害小少爷和夫人,一边又害怕他突然发疯,还有事后夫人的训斥和责罚,煎熬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冷汗直流。

直到艾素玫和盛君浩同时一声惨叫,他们站不住了,立马冲了进去:“夫人!小少爷!”

“我拿了!我拿了!!!”被按着后脖颈扑在床上的盛君浩不停扑腾,扯着嗓子大嚎,像即将被宰的猪崽,眼泪鼻涕糊在一起。高悬的水果刀擦着他粗肥的手指钉进床铺里,艾素玫跌坐在地,满脸苍白的惊恐,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

盛宣予悠然,把水果刀拔出来,责备盛君浩的不懂事:“哎,动什么,我只要一根,扎歪了多削一根怎么办?”

盛君浩哇哇大哭,一边说我拿了一边嚎妈,艾素玫被他叫得心揪成一团,对盛宣予的越发仇恨:“拿你东西又怎么了!他还是个孩子!你有本事冲我来啊!”

保镖算听明白了,骄纵的浑小子又闯祸了。

盛宣予不常在家,但他的房间还保留着,除了被特许进去打扫的孙姨,任何人不准进入,这是整个盛家上下都知道的铁则。

偏偏盛君浩好奇心重,趁孙姨打扫的间隙没锁房门,就偷偷溜了进去,还手贱拿了他东西。

保镖冷汗涔涔,不敢轻举妄动:“大少爷,你冷静,冷静。”

盛宣予勾着嘴角,但笑意很淡,眼底一片残酷的冰冷,把玩着水果刀:“东西呢?”

盛君浩涕泗横流,哭得倒不上气,抖着手指指他妈的包。

艾素玫赶紧爬起来翻包,急得一时没找到,直接把里面的东西全倒了出来,手机、钱包、口红撒一地,老旧的游戏机显得极其格格不入。

“还给你!”艾素玫像丢什么脏东西一样扔给盛宣予。

那只是个掌上游戏机,款式老旧,灰扑扑,像是很多年以前的东西了,按键的漆都掉得斑驳,与珍贵二字搭不上一点边。

“好弟弟,哥哥今天教你的记住了,不是自己的东西,别、伸、手。”盛宣予用刀面在盛君浩的手背上拍了拍,锋利的水果刀在他指尖转了一圈,随手一抛,便扎在床头柜子上丰盛的果盘里,他拿起游戏机离开,将房间里的鬼哭狼嚎和怨恨咒骂抛在身后。

拿回游戏机,盛宣予的心情却没有变好,他看着手里老旧的东西,眼里一片索然无味的冷漠。

这不是值钱东西,也没有什么特殊意义,盛宣予也不把它看得多重要,一定要拿回来,只是因为这是他的东西,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沾染。

但盛宣予做了个意想不到的举动——他把才拿回来的游戏机扔进了垃圾桶。

被猪猡污染了,他不要了。

而且现在他有了更好玩儿的玩具。

盛宣予索然冷漠的脸上又重新浮起玩世不恭的兴味,他忽然想念起笨蛋兔子。

想玩儿他的屄。

想看他说“你是好人”的蠢样。

盛宣予拿出手机发消息,这时候他才想起,他有笨蛋兔子的好友,但没有他的电话号码。消息总还是没有直接打电话来得快和及时。于是他又加了一句:电话号码发我。

陆弦歌没有回,盛宣予以为那个死书呆在学习,作为“好人”的他决定宽限他几个小时。

好人盛宣予心情变好,揣回手机,乘电梯下楼,离开了医院。

五楼的病房里,陆弦歌站在窗边,收回远眺的视线,对闻鸣说:“谢谢,看得很清楚。”

新眼镜让他眼前的世界极其明亮,细致入微,远处大楼闪烁的标语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了。

超轻的镜框边很细,带了几分冰冷的金属质感,银灰的颜色将这份冷感放大到极致,让陆弦歌直来直去的眼神都显得不那么愣了,反而产生两分被逼视的错觉。

当然前提条件是忽略他此刻的凄惨形容。

真神奇。

闻鸣觉得有趣。

“能看清就好。”他语气柔和,看了眼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待会儿有人给你送个人物品来,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不用担心。”

他实在细致周到,把想到的没想到的都想到了。

陆弦歌道:“嗯,谢谢。”

“不用谢。”闻鸣又笑了笑,“那我走了,等你回学校,我保证丁杨不会再来欺负你。”

陆弦歌垂下眼睛,看着手背上的烫伤,敛去了眼里的神色。

……不够。

远远不够。

拿捏陆弦歌太容易了,丁杨什么都没做,只是让人带了一句话,陆弦歌就不得不乖乖地在上课的时候找借口离开教室去楼顶天台找他。

他说:“想不想让全校知道你的秘密?”

陆弦歌不想,于是他去了,带回满脸的巴掌印,手背上的烟头烫伤,和被揪着头发撞上墙的头破血流。

如果不是闻鸣出现,他或许会被丁杨弄死在天台上。

不仅是因为陆弦歌砸了他让他沦为了个笑话,还因为陆弦歌匿名举报了他的酒吧,惊动了他爸,让他被关禁闭。

“举报!报警!?你看对老子有用吗!啊!我的地盘还不是照样开!不知好歹的东西,老子跟你说过,我就是法!”

陆弦歌盖住手背隐隐作痛的烫伤,抬起了眼。

他要这条鬣狗从他的生活里彻底消失。

几乎是在碰上对方嘴唇的一瞬间,胸口袭来一股巨大的力让陆弦歌后背撞上了墙,下一秒,他的脖子被掐住,刑将越身上冷戾的寒气犹如实质,眼底的厌恶不加掩饰。

“别给我来这一套,我嫌脏。”

虽然鬼使神差帮了陆弦歌,但刑将越不是什么好人,他属愤怒的刺猬,平等地扫射全体人类,抱着尖锐又冷漠的敌意,认为所有人包括自己在内都该死。他独来独往,厌恶每一个人类的接近,刚才出手帮忙是他“善心”的底线,再跨一步就是雷池。

他手上一用力,如精钢纯铁,陆弦歌瘦伶伶的颈骨险些被掐断,脸颊涨红梗起脖子,连舌头都伸出来一点,搭着刑将越的手,气息破碎又虚弱。

“对……对不起……”

脖子上的手松开,没了支撑点的陆弦歌软到地上,捂着脖子咳得撕心裂肺,刑将越居高临下,冷眼旁观:“你和丁杨的交易怎么崩的,我不感兴趣,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我也不想知道,别耍这些婊子的手段,我不好你们这一口,脏透了。想离开就自己站起来。”

话里话外,他以为陆弦歌是出来卖的。

生理性的泪水覆满眼眶,一眨眼,水珠就顺着眼角滚落,陆弦歌的腿软得打颤,刑将越抱着臂,没有帮他的打算,陆弦歌撑着墙,不住地喘息,摇摇晃晃的,像一个刚学站立的学龄前幼儿一点一点把自己撑起来,耸肩垂颈,看起来怯弱又可怜,如蚊蚋的声音里带着一点哑,“谢、谢谢……”

在刑将越的带路之下,陆弦歌离开酒吧。

……

把身上的人扯下来甩上床,刑将越的动作堪称粗暴,他冷冷地看着床上扭动不休的陆弦歌,半晌嗤出一声轻蔑的气声。

“这药死不了人,就你这卖骚手段,也就姓丁的能看上你。”

三十分钟前的大街上,刑将越把人带出酒吧就预备甩手,没成想,看起来蠢笨又胆小的货竟胆大包天地捏住他衣袖,一张口,细又怯的声音含着满是潮湿水汽的喘息,像春夜里润泽的绵绵细雨。

“我……第一次,干……干净的……不、不要钱,求你,请帮帮我……”

刑将越人冷,性欲也淡漠,但不代表没有,他不至于为这一两句话就欲火焚身,让他改变主意把人带进酒店的,是别的东西。

时间拉回现在。

“热……”

太热了,眼眶盛不住被烧出来的满溢的水光,水珠顺着眼角滚落,陆弦歌拉扯身上的衣服,布料往上翻卷,失去裹胸布遮挡的双乳暴露于眼前。猜想得到证实,刑将越一脸果不其然,拿起遥控器把房间里的空调打开了,风向对着床上的陆弦歌,温度十六度。

呼呼的风一吹,脱了衣服的陆弦歌打了个冷噤,像从沸腾的水锅里瞬间掉进了冰窟窿,遍身鸡皮疙瘩。

刑将越拖了把椅子坐在床边:“还热吗?”

床上的人用胳膊盖了下眼睛,摇头的动作很轻。

“过来。”刑将越说,“你不是要卖给我吗,躺着要我伺候你?”

陆弦歌支起一条胳膊撑起身,杵在刑将越面前,像棵营养不良、清瘦嶙峋的树苗,懵懂得又木又愣。

“别装得太过,就算你是第一次,你们都没有事先培训吗?”刑将越一拽胳膊,陆弦歌被拽得一趔趄,趴在刑将越腿上,脸正好对着他的裆部,刑将越肉耳可听的烦躁,“口交会不会?”

答案肯定是不会的。讳疾忌医,陆弦歌连自慰都少,关于性的知识只来自于课本上少得可怜、又含糊隐晦的只言片语。

但他没有说,他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刑将越,垂下眼睑,顺从地在他双腿间跪好,然后双手合用,去解刑将越的裤子。

就说出来卖的怎么可能没学床上功夫。刑将越的烦躁稍解,他也不事儿,配合着陆弦歌让人把他的裤子解开,放出了阴茎。

这是陆弦歌见到的,除自己之外的第一个男人的阴茎,让他想到了小时候家里丰收的玉米棒子,长得太好了,成熟的玉米棒子又粗又长,小时候的他两只手都抱不拢。

正常男人都这么大吗?

走路的时候吊着不沉吗?

念头一先一后,如水滑过陆弦歌的脑海,没有留下痕迹。

“愣着干什么。”刑将越按着陆弦歌的头往下压,“要勾引我就把你的手段都使出来,别浪费我的时间。”

腥臊的热气如火蓬勃,完完全全笼住了陆弦歌的鼻尖,他的鼻头离刑将越的玉米棒子只有两公分,除了刑将越的气息,他什么也闻不到。

好烫,是在大太阳下暴晒过的玉米棒子,可以搓粒儿了。陆弦歌想,像小时候双手握玉米棒子一样圈住阴茎根部,拇指搓粒儿似的上下摩搓,同时张开嘴含住膨大的龟头。

他想,口交,看字面意思,应该是要用到嘴的。

温热湿润的口腔纳进蘑菇头,陆弦歌以为已经成熟的玉米棒子又长大了一圈,蓬勃的生命力在他嘴里跳动,怒张的青筋粗砺地磨着柔软的舌面,陆弦歌抬起眼皮看刑将越,眼镜后是湿淋淋的一双眼,温驯、顺从,他无师自通,缓慢地动着舌头去舔,去缠,颊侧被顶得鼓起,腥咸的腺液从孔眼里漫溢开,和唾液融在一起,陆弦歌微微仰头,露出瘦伶伶的脖子,不明显的喉结轻轻一滚,咽了下去。

嘴里的阴茎顿时狠狠一跳,刑将越出手抵住陆弦歌的下颚,高仰的下颌几乎和脖子拉成一条直线,刑将越用拇指摁住那颗圆润的喉结,就这样单手掐住那把细颈,用鸡巴肏陆弦歌的嘴,不快,但又猛又凶,淬着欲望的锋利眉眼愈加凌厉,眼里卷起黑沉的汹涌暗流,自上而下,紧盯着胯间的双性。

此前,刑将越没有亲眼见过双性人,他不知道这种先天错误的结果、畸形的存在该是什么样,但他莫名认定了,绝对不会是他眼前这个骚货的模样。

他无法形容的模样。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又被泪水覆满了,眼眶通红,像涨水的池,睫毛被浸湿,一连串的泪珠子滚落,鼻头、脸颊和耳朵憋得通红,满是窒息的难受和痛苦,颈子被顶得一下一下凸起,嘴角挂着无法吞咽的唾液,荒淫又狼狈。

可偏偏,这个第一次出来卖的双性没有发出一丝求饶或者呻吟的声音。

他一直没有声音。

顺从地高仰脖子,隔着那副丑爆的黑框眼镜,用满是泪水的眼睛执拗地望着。

他在望什么?

刑将越不知道,胯间的人越是无声顺从,他掐着他喉咙肏得越狠。

他讨厌那双眼睛。

就是这双眼睛,让他没有把他丢在大街上,而是带来了酒店。

勾下眼镜甩开,望着他的视线立刻变得涣散失焦,仓皇和茫然在那张脸蛋上一闪而过,像迷了路的小动物,刑将越心里升起一丝隐秘的、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愉悦。

没有眼镜,陆弦歌什么也看不清了,其他的感觉在霎时间成倍放大,他感觉到大开的嘴角快被撑裂的疼,过长的鸡巴撞到他喉咙口疼,喉结被摁住也疼,而且想吐,但咽喉处软肉的每一次紧缩都被硕大的龟头蛮横撞开,恶意地顶、碾,生殖器的腥臊遍布他口腔的每一处缝隙,可刑将越的鸡巴还有一大截在外面。他的十指紧揪着刑将越的裤子,指节发白,蜷曲的手指几乎痉挛。

几十下操弄之后,刑将越从陆弦歌嘴里退出来,带出大片没来得及吞咽的唾液,鸡巴裹满湿淋淋的水光,猩红的龟头油亮粗壮,狰狞得像某种张牙舞爪的凶器。

陆弦歌的嘴唇被磨得红滟滟,空气争先恐后涌进喉管,他撑在地上急促地呕喘,边呕边迫不及待道:“对不起,我……我只有这一副眼镜,请不要摔碎了。”

这个时候,他更担心眼镜的安危。

刑将越:“……”

陆弦歌没听见回答,他只感觉屁股一凉,就被丢上床扒光了裤子,肌肉矫健的少年身材几乎是他的两倍,倾身压在他身上把他拢得严严实实,硬翘的屌在他敞开的双腿间磨蹭戳刺,跃跃欲试,欲寻门而入。

“啊……”

被肏疼的喉间逸出一缕绵软无措的惊喘,被剥夺了视觉,触感之下,刑将越的阴茎愈加令人心惊,又硬又厚的龟头沉沉地磨着早已湿透的女穴,湿黏的滑液像露一样抹湿肉花,淡粉的颜色被磨得靡红,拉开那两片娇气的花瓣,就能捣烂湿红的蕊心。

太大了,太大了。

身侧的双手抓攥床单,陆弦歌的腿根不受控制地颤,像是兽齿下瑟瑟发抖的小兔子,怕极了。

“担心你的眼镜?不如先担心担心你自己。这么小的屄都敢出来卖,真是骚得不知死活。”刑将越看了一眼那小得可怜、娇得可怜,又淫靡入骨的肉花,咬紧牙根,冷然道:“再给你最后一次反悔的机会,你还有回头的余地。”

这双性是怕的,刑将越能明显感受到他的颤抖。推开他,从这张床上下去,是最好的结果。刑将越等着对方崩溃的哭泣。

然而,没有。

兽齿下的兔子睁着那双焦距涣散的眼睛,湿漉漉的睫毛眨了两下,竟不抖了,双手松开攥皱的床单,撇开双腿,把又娇又小的屄向两边拉开,喉咙振出半沙哑的怯弱细语。

“谢、谢谢你帮我。”

“……”

这隆重的谢礼显得刑将越心血来潮的“善心”天真又可笑,他的心里再次充满冰冷的鄙夷,掐着双性骚货的圆润大腿根,沉甸甸的龟头不再试探性地在屄口磨蹭,碾开湿软的嫩肉,陷进屄穴里。身下的骚货双性疼得明显一抖,血色像潮水一样迅速从脸上褪去,冷汗冒了出来,手指没扒住阴唇,在大腿根刮出一道明显的血痕。

这口屄真的太小太窄了,像没有完全长成的雏花,只是半个龟头,就把两瓣花唇向两边撑开,撑成薄薄一片瑟缩着。

身下人瞬间苍白的脸色令刑将越愉悦,他按住那颤抖的双腿,黑沉锋利的眉眼流露出兽类的嗜血欲,像进食前的黑豹按住爪下颤抖挣扎的兔子,雪白的尖牙闪着森然的冷光。

“现在才是开始,蠢货。”

“?……”

“!?”

“!!!”

“啊……啊!!……”

痛。好痛!

如巨锤当头砸下,陆弦歌眼前发黑,被痛懵了,连呼吸也忘了,张着唇喉咙里逸出嘶哑破碎的呼声,他冷汗如雨,瘦削的十指仓皇无措地在床单上踅寻,妄图抓住什么来对抗下半身被劈裂的剧痛,可他什么也抓不到,模糊的视线里,他心慌又茫然地想,我被撕成两半了吗?

陆弦歌没有被撕成两半,他流血了。

“放松,蠢货!”从交合处流出的鲜血没有让刑将越的心情变好,他的脸色反而更黑更臭,骚货的小屄里又湿又软,穴腔里一圈一圈的嫩肉紧紧吸着鸡巴,简直要把人的魂儿都吸出去,处男差点儿直接交代了。泄愤似的,他把陆弦歌的两条腿压得更开,几乎成一条直线,五指在白腻的腿根捏出红痕,挺着腰重重向穴腔深处凿,露在外面的部分越来越短,幼嫩的屄被撑到极致,陆弦歌高仰细颈,濒死一样,顶着舌头发出近乎悲鸣的痛呼。

“啊!……啊啊!……”

他像绞刑架上的囚犯,被人用烙棍凌迟,陆弦歌眼前发黑,双耳嗡鸣,细瘦的一把腰绷紧到极致,几乎昏死过去,刑将越被湿滑的屄肉吸得头皮发麻,脸上也见了汗,烦躁地低骂了一句“闭嘴”,停着鸡巴不动,一只手拢了陆弦歌嫩白的乳肉,在那雪白胸脯上的红痣上狠狠掐了一把。

长一对嫩白的奶子就算了,为什么还要长一颗这么艳的痣。骚透了!

浑身冷汗的陆弦歌张着嘴,抽气声断续又破碎,冷汗挂在睫毛上,模糊的视线越发水光迷离,刑将越烦躁的声音像隔着一层膜,他哆嗦着苍白的嘴唇,反射性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疼、有点疼……”

说着,他用双手蒙住了嘴,食指手指甲抓揉床单的时候劈裂了。

刑将越:“……”

操!这是什么品种的傻逼!

他黑着脸拉扯陆弦歌一边乳头,夹在指间揉捏搓弄,用指甲抠乳孔,另一只手圈住这傻逼双性软趴趴的小肉茎从下往上捋,给他手冲,没一会儿,疼痛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陌生又奇异的感受升腾而起,支配了陆弦歌的身体,有点痒,又有点麻,酥酥的,像一簇簇细小的电流窜过他的身体,心跳加剧。陆弦歌明显感觉到变化,眼睛渐渐睁大了,变了调的呻吟从蒙住嘴的指缝间飘出,他按紧了嘴唇,眼里尽是未经人事的心慌和不知所措。

他正在坠入一个陌生而禁忌的世界。

在陆弦歌身体里的刑将越第一时间感知到他的变化,无声地冷笑了一下,肆意揉捏着掌中手感绵软绝佳的嫩乳,手冲的速度越来越快,小肉茎硬挺挺地翘着,湿滑的前列腺液流了刑将越一手,花穴也跟着恬不知耻地收缩,沁出一股子骚腻的淫水。

“唔……嗯、唔……”

陆弦歌用双手紧捂着嘴,呻吟压在喉间,变得又闷又沉,脸颊涌上血色,呼吸急促又潮湿,脚跟无意识地在床单上蹭了一下。

那种、那种感觉又来了……盛宣予的手指插进去带来的感觉……

“哈啊……!!”

刑将越的肏弄来得猝不及防,小屄毫无防备地顶到深处,陆弦歌的瞳孔在一瞬间微微放大,再不清明,显出一点涣散的痴态,急促的心跳快要撞破胸膛跃出喉咙,他的双手再捂不住嘴,在前后晃动中抓住床单试图稳住身体,张大了嘴唇大口喘气,舌头顶起,在巨屌的肏弄中一叠声高叫:“啊嗯……啊啊!……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唔嗯……”这个时候了,他还记着刑将越的“闭嘴”,并为自己无法做到而道歉。

陆弦歌看不清刑将越的表情,也幸好他看不清,否则这笨兔子一定又会害怕得瑟瑟发抖,那完全是一副野兽的模样,黑眼珠被情欲淬得发亮,充满侵略的兽性,像发情的豹子,要用鸡巴把雌性钉死在身下。

刑将越沉沉地喘了一声,虎口卡住陆弦歌的双颊捂住了他的嘴,一手前列腺液的腥涩把笨蛋兔子扫兴的道歉对不起全堵了回去,另一只手掐着那把凹陷的细腰往鸡巴上按,嫩屄完全适应了巨物的尺寸,淫水流得欢快,刑将越整根抽出,整根没入,捣出湿烂的叽咕水声,胯骨拍上丰腴的肉臀,浓密的耻毛刮上柔嫩的会阴,连屁眼儿也跟着收缩。

“唔!……哈啊!呜、嗯……!”

被捂着嘴的陆弦歌只能翘着舌头发出毫无意义的喘息和呜咽,眼前炸开一束又一束绚烂的光,他头晕目眩,快被这一波接一波汹涌的快感拍晕了,双腿夹着刑将越精壮的腰,脚尖蜷缩着绷紧了,十指揉皱了身下的床单,抓了又放,抓了又放,一把细腰扭得像蛇,也无法纾解一丝极乐的快感。

他只是一个小得可怜、还长年废用的堤坝,刑将越给的快感却如山洪,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快过载了。

这个过程好漫长,陆弦歌的脑子被快感占领了,再无法控制身体,他感觉到下面好多水,他的屄像是尿了,一次又一次,屁股也被湿透了,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女穴;他能听到自己发出的声音色情下流,放出去一定会被抓起来,可他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舌头。他的脑子坏掉了。陆弦歌试图想起一句必背古诗来挽救自己的大脑,可他用了半天,什么也想不起来,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刑将越那超成熟的玉米棒子,一根根怒张虬结的青筋,猩红的龟头,滴着水的孔眼。他真的坏掉了。

刑将越加快了速度,眼里闪着兽欲的光,浑身的肌肉紧绷如铁,呼吸粗重地做最后冲刺,手掌几乎捏碎陆弦歌的脸颊骨,几十下之后,他猛地拔出鸡巴,一股接一股的精液注打在陆弦歌靡红绯艳的屄口,和丰沛的淫水混在一起,流满整个会阴,靡丽又色情。屄口被撑成一个圆洞大敞着,再也不是含羞带怯未经人事的模样了,会呼吸一样张合着,一时半会儿缩不回去了。

刑将越长长地喘息一声,拿开捂住陆弦歌嘴巴的手,满手涎水,牵出湿黏的银丝,陆弦歌满脸红潮,双眼迷散,口鼻周围被涎水涂满水光,大张着唇喘气,微翘的湿红舌尖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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