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咒修得那么好……”
“我没有修。我拿来一用。”
丈夫的话里似有禅机,她简直听不懂……张嘴愣了半天,不禁又疑惑地问:“可是,你刚刚不还让我要谨慎嘛!”
他嗤笑一声,“谨慎与畏首畏尾之间只有一线之隔。前者会让你强大,后者让你弱小……你选哪一种?”
她嘟起了嘴,抿住笑意道:“瞧瞧,话都叫你说了,我成了傻子!”
丈夫一笑,叉着她的胳肢窝把人抱起来,在院子里晃起了步子。
“总之,下回遇到横行霸道的江湖人,只要时机合适,你就顺手替他们消消业……但做无妨!”
她趴在他的肩上,一边揪玩他的辫子,一边陷入了沉思……
被他这样一诱惑,内心的邪恶渴望全都汩汩涌出来了。
午饭前,秦漠来拜访师父师娘。
带来一筐子鸡蛋和五斤猪肉,摆明姿态来蹭饭吃的。
严锦对他早已习以为常了……
等待吃饭的过程中,师徒俩去后面竹林比划了两下。
云信临走时说:“让他好好活着……学个木工吧。”
这话听来与世无争,实则却大有玄机:在强敌窥伺的形势下,让这株皇室独苗好好活着又谈何容易?不教点防身手段,根本寸步难行啊!
阿泰领着徒弟诵了五遍楞严咒,之后,又开导他的功夫修习。
“……你不要以为真气是你自己滋生出来的。你这愚蠢的念头赶紧就此打住!你这蠢物原是个‘无’,因本心妄念一动,成了一个‘有’。你身体中有一道心门,连通有无之间,把它找到,你就能连接宇宙,乃至最后碎掉这个虚妄的宇宙!”
徒弟听得五体投地,“师父,按您的心法修下去,我活上几百年不成问题吧?”
阿泰侧目,“你这种不踏实的蠢家伙活那么久有何意义?”
“意义就是为了变得和师父一样踏实又聪明。”徒弟振振有词地说。
师父:“……”
要命的。家里已经有一个成天巧言令色的,现又招来一个,往后怕是没有正经日子可过了。
他板着脸沉默好半晌,才冷哼一声道,“听说,早上似乎来了几波江湖人?”
徒弟连忙恭敬回道:“统共来了四波。除了陆坤等人是路过的外地人,其余都是各大山头上的土匪。这几年都从良出去,或办了镖局,或做了小本买卖的……”
师徒默默对视一眼。
阿泰忽然歪起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坏笑来。
徒弟也笑了。笑得憨厚无邪,像个没有坏心眼的孩子。
“往下就是抽丝剥茧地过招了……”那徒弟虔诚地说,“到时弟子本事不济,还求师父护着,保我这条小命。”
阿泰吃了酸东西似的,狠狠皱起脸来,“动不动就学小女子卖乖撒娇!不成器的东西!滚出去吃饭吧!”
“哦,是。”
这一晚,长贵没再进林子。
严锦确认了这一点,心中堵着的棉絮好似消散了,十分舒畅地沉入了睡乡。
后来,忽然来了个怪梦。
梦见自己溺了水,口鼻都被淹没了。窒息的感觉痛苦极了,她拍打着手脚醒过来,发现丈夫正捏着她的鼻子……
“你搞毛呢,深更半夜捏我!”
阿泰咬牙道:“不捏你能醒吗?老子喊了你一千八百声!要命,天下哪头猪的睡功也没你好!”
严锦揉揉惺忪的睡眼,“你喊我干嘛?呃……不是坏人要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