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锦娘目光一动,神色变深了。
燕妮也不瞧她,玉手痉挛地握起来,犹如握住自己的苦果一般,满脸无法形容的凄然绝望。
“燕妮……已非清白之躯……无脸再谈婚嫁!将来事情抖搂出来,唯有一死罢了。如今大人又为燕妮这等蒲柳之姿闹得全县不宁,叫人情何以堪……”
锦娘震惊地望着她……
她在心里命令自己,可不能慌了阵脚啊!
这个燕妮太古怪、太诡异了,忽然上门来自毁清誉,背后一定藏着巨大的阴谋!
直觉告诉她,被玷污的事完全没影子!
这妮子会不会就是对长贵灵洗的那个呢?但是,她的眼珠子是黑的——又黑又新,像婴儿一样。
脸倒是活脱脱一个李燕妮啊,连红痣的位置也一模一样。
唯一的不同是,她的“红痣”是绝缘的……
难道像阿泰昨夜说的,对方继一次亮招不成后,准备耍心计了?
锦娘自认脑子简单,却不愿在大事当前时拖了丈夫和徒弟的后腿。少不得打起精神应对了。
她轻声问道:“你可知当时那人是谁啊?”
燕妮用帕子捂住嘴,堵着哭声,一个劲儿摇头……
其形可怜至极。
锦娘又犹豫问道:“是江湖人吗?”
燕妮只是摇头,声音不成样地说:“我,被蒙了眼……求嫂子莫问了。”
锦娘住了声,同情地瞧着她痛不欲生的模样。
脑子里拼命转动着……
这个李燕妮没了灵气,是因为发生了什么意外,还是根本就没有空间?
她究竟是被人动了手脚的正牌货,还是彻头彻尾的假冒货呢?
这样跑过来自毁清誉,于“对弈”双方而言又有何深意呢?
李燕妮不待她想周全,又作势往地上跪。
锦娘连忙伸手扶住她。
那妮子要瘫了似的,半蹲着说,“嫂子是贵人的师娘,说话他一定会听……燕妮命苦,只求安静度日,不敢再处处丢人现眼了!”
锦娘把她扶回凳子上,“这又有什么,你是他的救命恩人,真若不愿,他还能逼你不成……”
顿了顿,又支招儿说,“实在不肯,你把免死金牌拿出来砸他的脸。免死金牌是皇上给的,还压不过他一个亲王世子?”
燕妮闻言,只是拭泪,“这种时候,嫂子何必寻我这苦命人开心?县主之号不过是个空名头罢了,那些赏赐之物何曾兑现过?”
锦娘微顿,天真地吃惊道:“竟……竟未兑现过?”
燕妮怆然摇头。抬起眼望着她,目光里一片赤诚和哀伤。
锦娘心中暗叹:诶哟,真是滴水不漏啊。
难道是我想错了吗?
不,滴水不漏才可疑呢!
——原来的李燕妮可是漏洞百出的家伙!
别人提起免死金牌,她恐怕会打肿脸充胖子,默认自己有呢!
——哪会如此坦诚?
锦娘定住心神,又回归正题说:“此事让我跟那徒弟说一声也没什么,可是你就不想寻出那恶人来?”
燕妮凄楚地摇摇头,“女人家,只能自认命苦罢了……何必再闹得风风雨雨。”
此话也是女子之常情,挑不出毛病!
锦娘叹口气,换一种交心的口吻说:“照我看,你又何必声张出来呢……只当啥事没有,有他一个世子爷镇着,还有谁乱嚼舌根子不成?再说了,当时天那么黑,那人也未必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