蜒的石子路随意走动,但目光却小心的在周围青砖墙处轻扫,直到走到推放柴火的厨房外侧角看了一会儿,才又返回卧室,想了想,起身找出了几块瑞珠买来,准备给她做衣裙的细棉,用剪子将其剪成了条,系在了一起。
待到瑞珠回来的时候,檀婉清正坐在杌凳上,轻蹙着眉头。
见她回来,便轻声问:“拿到了?”
瑞珠一路走的飞快,有些喘不过气,抱着东西连连点头,接着将包袱放到桌上,伸手飞快的打开,拨开了用于障眼的旧衣,露出里面四个金灿灿的小金锭。
路上她已按小姐的吩咐,将四十两银子换成了四两金,剩下的银子全都换作了碎银和铜钱,方便路上取用。
檀婉清见到点了点头,淡定的从袖中取出两只未绣花色的荷袋,将碎银分装其中,待瑞珠缓了口气,才又轻声问:“可寻到出城的人?”
“是的小姐,寻到了,但不是粮车,是运布匹的车马。”瑞珠也赶忙坐下,抓了把铜钱悄声道。
“布料?”
“是的。”瑞珠小声道:“我打听放掌柜,他与城里的绸缎商曲家交好,他说前些日子曲家托谢大人的福,帮忙运了一匹料子入城,留下一些分到城中的布铺,还剩下几车,打算通过渡口运到临城呢。”
一听谢大人三个字,檀婉清本能的手一顿,看向瑞珠:“运送路上有军兵?”
“小姐放心,我打听清楚了,没有呢,拉布匹进城那时不过是谢大人顺手人情,曲家什么人,哪能次次都让大人帮忙,听说这次是雇了人护送,我已经托许掌柜找到了随同的管事,那个管事倒是好说话很,我只说走亲戚,路上怕不安全,想搭个便车,又塞了二两银子,他问都没问我们身份,就同意了……”答应的这般爽快,恁的好莫不是什么陷阱吧?
倒是瑞珠想多了,对那管事来说,让两个女子搭个便车就能赚三两银,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儿,实在不算什么。
在这里住了这么久,曲家多少也有耳闻,也是高门大户,有名有姓的,她倒没有疑虑。
只道:“许掌柜可是知道?”
“许掌柜以为小姐要买布呢,不知情……”
听到这,檀婉清才放下心,轻轻将满了银钱的袋口拉紧,放在桌上。
“明日什么时候出发?”
瑞珠紧张的到现在还气不均,坐在那止不住的发抖,可回的却是利索,“那管事儿说了,明日赶渡口早船,四更就出发,让我们早一些到谷街道口那儿等。”
“你观那管事儿可是信得过的?”
“许掌柜也说他在曲家做了二十多年,极得主子的喜欢儿,又惯会做人,可奴婢却觉得这人油腔滑调,贪小便宜的很。”
“他若正经不贪,我们也趟不上搭不上曲家出城的这趟车。”檀婉清反而不在意。
瑞珠想到什么,有些担忧道:“小姐,我就是怕到了城门口,出不了城门怎么办?前些日子城门口还查户籍查得严……”也有许多牛马车被翻,她们两个大活人,怎么藏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