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辞,皇兄不明白了,你到底是喜欢小白,还是喜欢白子呢?
温瑾昀的神情略有些异样,不等慕辞回答,倏然出声,殿下,该落子了。
慕竟泫看了眼温瑾昀那云淡风轻的模样,故意打趣他。
温太傅,本宫方才都已经落子了。你不是一直盯着棋盘吗?不应该看不到啊。
温瑾昀头一回被慕竟泫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他依旧在看棋盘,目光却没有落在任何一处。
慕竟泫曲起手指,叩叩两声,敲响桌面,故意不耐烦地催促。
太傅,拿棋子啊。
慕辞不关心他们说什么,继续摆弄着棋子,看着像是没心没肺,实则,她从方才起,就开始在意起温瑾昀的手。
这是她第一次认真看他的手。
手指很修长,骨节分明,手背上可见青色的血管,排布杂乱无序,好像错综复杂的路,不知道哪条才是正确的,又好似一团乱麻,找不到头和尾,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情。
她不懂,为什么刚才碰到他的手时,她就有种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讨厌。
她从来没有过,所以觉得陌生,产生抗拒心。
温瑾昀感觉到她的视线,却装作不知。
他平静下来,伸手去拿了颗棋子,速度极快。
只因,棋盒里,仿佛还有她手留下的余温,有些灼手。
为了转移注意力,温瑾昀同慕竟泫说起正事。
即便不是今日这事,皇上也会借题发挥,打压寒门士族,慢慢断其入仕机会。
慕竟泫顺着这话问,父皇如此做,不单单是为了稳固世家大权吧?
这次,温瑾昀手中的棋子迟迟没有落定。
他缓缓道。
君王要争战时,需要兵力,便重武轻文,而当大局已定,百姓安居乐业,防止拥兵自重,君主大多重文轻武。
慕竟泫眉头一皱,不无诧异地问,你的意思是,父皇有意举兵攻打他国?
若要征战,牺牲的必定不是世家大族子弟,三年一科考,若不能考中,便是三年又三年,没有足够的财力支撑,普通人家根本承受不起。
为父母者,自然也就不会让孩子走上科考之路。
生计难寻时,征兵告示一出,稍有蝇头小利,也就不缺报名者。
另外,限制寒门子弟科考,对于君主而言,还有一个好处。
温瑾昀话音刚落,坐在旁边的慕辞就接了上去。
蠢东西更听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