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这孩子危在旦夕,他手心都在发汗。
但他更不想逼她做决定。
眼下听她愿意保胎,他才真正放松下来。
当天,温瑾昀就以公主体寒为由,让厨房熬了碗药膳。
这药膳的味道并不好。
但慕辞还是忍着不适,将它喝光了。
温瑾昀帮她擦了擦嘴角的药渍,眼神专注又温柔。
这一天的心情起起伏伏,换做常人,早就又哭又笑的。
然而,他却是波澜不惊似的。
慕辞喝完药,就钻进他怀里了。
言之哥哥,你是不是吓得不轻?
嗯。温瑾昀小心翼翼地抱着她,生怕稍一用力,她腹中的孩子就有个好歹。
大人已是病娇体弱,没想到这孩子更虚弱。
慕辞抬起那双漂亮的眼眸,冷不防地说了句。
我觉得他有点可怜。
为何?温瑾昀顺着她的话问。
他一定是觉得我不喜欢他,所以偷偷藏起来,不让我发现。
然后然后他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长大。
温瑾昀觉得这个说法很新鲜,没有打断她,听她接着往下说。
慕辞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以前看医书里有个故事,就是这样的。
有个妇人怀子,周围人都没有察觉到。
所以她突然分娩,并生下了一个长相奇特的孩子后,身边人差点被吓死。
怎会毫无察觉?
反正医书上就是这么说的。
那撰书者说,有些女子不喜欢孩子,哪怕怀孕了,也会觉得自己没有。
寻常人的胎儿都是自由生长的,但被讨厌的胎儿就会挤压自己,阻止显怀
说到这儿,慕辞有些沉默。
少顷,她扯了扯温瑾昀的衣袖,软声问道。
言之哥哥,我是不是太坏了?
温瑾昀自然不会说她的不是。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她的心病,以及她曾经所受的痛苦遭遇。
她的经历令她变得极少为别人想。
在别人看来是自私,但在他看来,是一种保护自我的方式。
夭夭,别这样想自己。
医书里记载的情况或许存在,但那胎儿至少有四个月大,才有这样的感知能力。
我们的孩子才两个月,这么小,还没有完全成型。
他是感觉不到别人的喜恶的。
他脉象虚弱,仅仅是因为他太弱了。
作为亲爹,温瑾昀的用词简单粗暴。
经他这么一番解释,慕辞面上的愁容才散尽。
她也笑着挤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