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陈铃一进办公室就接到释放霍岂萧的命令,自是免不了阵阵憋闷上心:如果那锁真坏了,这顿麻烦决计难免。
带着两名新进狱警,陈铃走向走廊的尽头。到了那里,右转入内再走五米就是岂萧的“房间”——为重案嫌疑人准备的特殊单人间。
走廊尽头那扇窗外是明媚的阳光和连绵数百里的经济林,不时有牛羊的叫声传进来,给人一种身处乡村别墅的错觉。
拐过弯,毫无预警的危险令陈铃大惊失措,手在腰间怎么也抽不出警棍来:“你!你是怎么出来的!”
她身后的两个小姑娘不明所以,呆呆看着走道上把头埋在双臂中,屈膝缩进墙角的岂萧。
“我昨天已经告诉你,锁坏了。释放令在此之前应该已经到了,所以我不算越狱。昨天我已经向你报修,所以我不算毁坏公务。”说话的人还是耷拉着脑袋,涡旋效应使得那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一个急于表现的小姑娘欺身向前:“只要你在这里一秒,你就归队长管,你这是什么态度!”说完就作势要踢岂萧。
“别!”陈铃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从来不在态度上为难犯人。但是现在这个局面,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如果她能打开自己的牢门,岂不是等于她能开启所有这里的牢门?她不越狱,不见得其它亡命之徒也会乖乖等待宣判结果。
这人,多留一分钟就会妖魔般的祸害身边的人,即使她有意收敛,但对监狱这样一个地方来说,至少会是个威胁。
僵持数十秒后,岂萧竟像没有等到自己期待的东西般叹起气来:“唉,我还以为你要立刻报告上面说我越狱呢,真失望。”
她终于抬起头。
呼,两个小女孩不约而同的倒吸一口气,那是怎样一张脸啊:没有女性的阴柔男性的阳刚,却俊美得几近张狂;阳光均匀的洒在上面,却不能融化半分那骇人的冰冷;四下全是红砖砌成的墙,却无法染入她苍白的面容。
此时,这脸上一道挑起的剑眉满是戏谑,嘴角依然微笑,只是额前滑落的几缕冷汗暴露了主人的虚弱。
……
“萧,里面好玩吗?”美丽的女人倚在名贵的车上,这种老掉牙的场景总是能牢牢抓住众人视线,只是岂萧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擦着她的衣角径直向大路走去,黑色外套上未被束起的腰带被风吹得上下翻飞。
女人显然很不甘心被这样撇下,立刻发动车子紧紧的跟了上去。直到与岂萧平行,女人探出头,不解的问到:“为什么?你进去之前我们不是还好好的吗?”岂萧没理她,只管盯着脚下的土路一步一步向前走。“萧!”女人停下车,小跑追上岂萧,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你至少也要给我个理由!”
叹了口气,岂萧很明显再也受不了大庭广众下这样被人纠缠,摘下眼镜她猛然站定,含笑回头,盯着女人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再不走,后果自负。”
话音落地,女人触电般松开手,纤细的身子颤抖得不复矜持。
女人一声苦笑,泪水溢了出来。
就在这时,她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