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旧颜鼻子有些塞,连带害得耳朵也不大好使,但岂萧是在她唇边说话,她再懵也能听得见。
又在做梦?
大概吧,只是岂萧的温度有些真切过头了。
她努力睁开眼睛,想确认些什么,可当睫毛的缝隙中钻入一缕光线后,她猛地咬紧下唇:想确认些什么?
人参的气味扑鼻而来,岂萧的温度却越来越远。
“小小”
她伸出手;
她不希望岂萧走;
但她依旧执谬地闭着眼睛。
“醒了?”
岂萧的声音就在跟前,但伸手可及的范围又没有她的气息。
于是她又叫了一声:“小小”
“在这里,你睁开眼睛就看见了。”见她闭着眼睛在空气中乱抓的样子,坐在床边地上煮参茶的岂萧不禁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明明是抬抬眼皮的功夫却有人愿意走那么多弯路,真真是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是不是没睡够?乖,吃点饭,喝点参茶再睡。”岂萧一边说,一边把人参一片片丢进茶壶。
“我才不喝那种东西。”
啊?
“我没听错吧?”
你也有任性耍赖的时候?
岂萧心中刚刚浮现出的高贵女神形象立刻被文旧颜这句懒散的“梦话”击碎,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我才不喝那种东西。又苦,又涩。”
文旧颜干脆拉起搭在腰间的被单挡住阳光,一个翻身,侧趴的睡姿彻底占去整个床。
“可这是我一早上的心血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快起来啊。再说了,这老山参哪颗不是八十年以上的呀,这都不是有钱就有卖的,还有还有”
受不了床那侧的鸹噪,文旧颜只好从被窝里扯出一片被单,晃晃,示意:我认输,我喝,你别吵了行否?
岂萧盯着文旧颜的手,仔细研究了好一会儿,终于弄明白她的意思:“这还差不多。”。
只是她想不通,真要不想喝也可以不喝呀,干嘛哭啊?
看她手背上湿漉漉一片,不是眼泪就是鼻涕。
“哭了呀?我替你喝行不行?”岂萧蹑手蹑脚爬回床上,轻轻摇晃文旧颜的肩膀。
这个声音
与刚才听见的那种冰凉呢喃不无相似,那种撩乱心智的停顿,那种贴近灵魂的距离,那种熟悉的温度——文旧颜的世界狠狠震了一下,顺便也震裂了她密闭的心。
原来,她从来都没有做过这样的梦
“你打哈欠不流眼泪啊?”
床褥中传来文旧颜嘶哑的嗓音,抽鼻子声也紧随而来,被单下她瘦弱的肩膀一抖一抖,像两只小翅膀嘤嘤扇动,马上就要飞起来。
“好了好了,乖,起床。”岂萧把手伸进薄被,在文旧颜的肩膀和腰部固定,猛一用力就将她连被单齐齐抱起:“洗澡刷牙,吃了药再睡。”
被人打横抱起后,文旧颜完全失去了躲避的空间,双臂只好环上岂萧的脖颈,稍稍侧身,原本就摇摇欲坠的被单便干脆地滑到地上,露出光洁的身子:“小小,别走”
“乖,一会儿洗完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