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自称是长刀门的徒众,来河清派要找回自己寄存的宝物。
陈雁回先时只当这是他们为了求药想出的计谋,根本不予理会,但没想到那两人武功高强,刀法精湛,轻易就破了自己设在山门外的御敌阵法,一路打上了松风涯的练武台。
且他们满嘴嚷着,背信弃义,出尔反尔之类的话语,早把山下的人引得群情激愤,恨不得跟着他们一起荡平四景山,以此来缓解求药不得的绝望心境。
这个时候,便是把百花谷的药师已经失踪不见的消息拿去搪塞也毫无作用了,任谁都觉得这只是一个借口。江湖上人人都道四景山的徒众铁石心肠,见死不救,河清派的名声经由景和谷主的鼎力相助,在江湖上一落千丈,简直跌到了谷底。
不过这些虚名对陈雁回来说,并没有什么作用,药方既已到手,还怕江湖上拜求山门的人不会趋之若鹜么?
“二位到底是为了什么来我河清派?如果是为了药方,相信百花谷药师失踪的事,你们也有所耳闻吧?”陈雁回引两人来到松鹤堂,并吩咐下人上好茶相待。
两人中,年龄稍大身形更为瘦削的男人,倒执刀把行了个礼,他请那年轻人坐下后,这才向陈雁回道:“陈掌门,我长刀门有一件宝物,托你门中一个江姓的姑娘保管,现在我已找回少主,还请她守诺把那宝物还给我们。”
“什么宝物?”陈掌门闻言满头雾水,但听到江姓姑娘,不免多留了几分心:“那位姑娘叫什么,你可知道?”
“江丽娆。”
“丽娆?”一旁的杜如梦惊呼出声,她这些日子都在为丽娆不见的事情奔波劳心,乍然听到这个名字,不觉有些失态:“我们也正在找她。”
“这么说,她不见了?”中年人眼神微眯,十分冷厉,唇角也微抿成讽刺的模样,似乎认定了这只是个蹩脚的谎言。
陈雁回抬手按住妻子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开口,自己双手相合,作礼笑道:“这位长刀门的朋友,我们绝没有蒙骗你的意思,也不是为了敛下宝物,随意用借口搪塞你,丽娆已失踪一月有余,整个四景山我们都翻遍了,毫无踪迹,也没有人看到她出过山门。”
“那可真是巧了。”中年人长刀横扫,反背于后,高昂着头,漫不经心地笑道:“偏我们来,她便不见了。要是我们迟来两天,她就能迟些日子失踪了。”
陈雁回被他这话一堵,喉中气息微哽,但他深知,这人武功高深实不能得罪,况且若他所说的话是事实,丽娆确实有保管他门派中的宝物,那此时不见属实该河清派理亏。
“两位不如就先暂住在松风涯,等我们找到她,便即刻让她把宝物交还。”他想了个折中的办法,既然是丽娆惹的祸,那自然要留待她解决,现今既然找不到她,就只能把这麻烦先拖延下去。
把两个客人安置在青松小筑后,陈雁回和杜如梦便回到厢房为此事商议起来。
“丽娆到底去哪了:”杜如梦坐在桌前以手支额,无奈地叹息,因着丽娆不见,母亲对她颇多怨言,不把她找回来,母女俩倒要生出无法弥补的隔阂了。
“你放心,虽然她任性,但是个吃不得苦的姑娘,便是躲藏也不会太久,总归过不了没有吃穿的日子又会回来。”陈雁回抬手拍着杜如梦的后背,轻声安慰道:“亦深不是把花房的东西都带上来了么,并没有什么宝物,看来她已经把它带走了。既想着把宝物带走,说明她并没有求死的心,必定还安稳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