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珞穿过回廊,在弘时院落前停了下来,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里的哀伤已不可见,只留下沉静和几许的寒意,秦嬷嬷在旁欲上前扶住她,齐珞轻轻推开,低咛道“这是我安排的,是好是坏都由我担着,若永坠地狱。这命我认了。”迈步走了进去,院子里的丫头婆子忙成一团,内室里隐隐传出钟氏拼命喊痛夹杂着陈氏安抚的声音,好是一派热闹。
弘时虽然被胤禛罚抄书,但毕竟事关重大,也赶了回来,进了屋子,就瞧见齐珞端坐在椅子上,焦急的看了一眼内室,对于齐珞的平静如常,脸上透出一分的不悦“福晋,语晴现在如何?”
“太医在里面,具体的还要等他回禀才知晓,弘时你莫要急,钟氏许是会平安吧。”最近李氏病情渐好的消息传出,再加上德妃经常将他叫进永和宫,让弘时心更加的活分,对于他的那分无礼,齐珞也并不太在意。
听见钟氏在里面哭声越来越凄厉,弘时十分的焦躁,他虽然觉得钟氏出身低贱,但若是这个孩子能保住,那就是胤禛的第一个孙子,满人抱孙不抱子,就如同玛姆所言儿子对争夺爵位来说太重要了,弘时再也忍不住想要迈进内室。
“弘时,你不能进去,这不合规矩。”齐珞出声阻止,弘时带着恨意的看了齐珞一眼,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饮了一大口茶水,立刻吐在地上,对着旁边的丫头斥责“你想烫死爷?你是仗了谁的势,竟敢如此不经心?来人把这贱婢拉下去,重则二十板子,让她长长记性。”
见齐珞想开口,弘时眯着眼睛。“福晋不是连我院子里的丫头都要管吧。”
“弘时,你这是说什么混账话?”齐珞面色阴沉,往日的娇俏笑意一丝都不见,如玉的容颜透着冷意,弘时不由得心中打了一个哆嗦,想到了当初围场时,齐珞开火硝时的样子,缓和了语气“福晋误会了,我只是觉得这贱婢该罚,您可是一向赏罚分明的。”
“即使该罚,也得按规矩办,哪有动不动就打板子的?”齐珞没有看弘时,对着身边的秦嬷嬷问道“这事按我立下的王府规矩该如何处置?”
“回福晋,按规矩这名婢女应罚月钱三月,打手板五下。”齐珞点头,对着低声哭泣的婢女说道“你去责罚处领罚吧,若是再犯从重从严。”
“多谢福晋开恩,多谢福晋。”俾女起身退了出去,她晓得责罚之后怎么也不能在弘时面前出现了。
弘时张张嘴,说不出话来,只能重重的喘着粗气,此时内室传来钟氏的一声惨叫,接着陈氏的哭叫着“妹妹呀,妹妹,你怎么这么命苦,是个成型的小阿哥呀,呜呜。”
弘时攥紧拳头眼睛红红的,此时婢女端出一盆的血水,一时之间屋子里布满了血腥之气,齐珞垂下眼帘不敢瞧那个铜盆一眼,首次退下了手腕处的佛珠不停的捻动着。
太医紧跟着出来,跪在齐珞面前“雍亲王福晋请恕奴才无能。”弘时冲动的攥着太医的衣领怒道“你这个庸医,为何为何保不住爷的儿子?要你何用?”
“弘时,放开太医。”齐珞高声喝道,弘时将太医推开,齐珞缓和了语气“他痛失爱子,难免有几分失态,你要多体谅才是。”
“不敢,奴才不敢,是奴才无用。”太医诚惶诚恐的磕头。
“弘时,你先坐下,如此暴躁易怒当心王爷罚你。”只要提起胤禛,弘时立马安静了许多,喘着粗气坐在椅子上。
“你先起来,我有话问你。”太医忙起身,用袍袖擦擦额头上的汗,偷眼瞧着齐珞,暗生警惕。
“我记得前两日,你也请过平安脉吧,为了今日突然好端端的就滑了胎?”齐珞虽然话不重,但语调上扬隐隐透着几分的怒气。
“回,回福晋,她是被被”太医低头不敢看任何人轻声回禀“所用的补药中,有红花,而且奴才仿佛闻到她身上有麝香的气味。”
弘时一下子跳了起来,高声道“福晋,这事要查到底,看看这药材是哪个送来的,敢害爷的儿子,阿玛的孙子。”
“弘时,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雍亲王府血脉不容别有目的之人糟蹋,”齐珞暗自重新戴上佛珠,眼底划过锐利的锋芒,德妃,咱们开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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