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望了望苏念衾,他在无动于衷的继续“摸书”。
“你在看什么书?”
“名人传记。”
“谁的?”
“一个名人的。”
“……”
桑无焉极其怀疑他患有轻微失语症。
沉默了许久,桑无焉又忍不住和他说话。
“你看电影不?”
这个是桑无焉的爱好,她自信就算再冷场她也能找到话来闲扯。
“我从不看电影。”苏念衾终于停手中的动作,缓缓地说出这几个字,字字僵冷。
生气也总比没有反应来的有趣,桑无焉达到预期效果,满意的继续这个话题。
“那下次我请你去看。”
“不用。多谢。”近乎咬牙切齿。
“你可以试试。这世界上有丰富多彩的生活方式和人生,我们只能体会其中一种,而电影就好象一种程序,让你能短时间的尝试其间不同的滋味。仿佛一次脱离轨道的冒险一样。”
“读书一样。”
“电影来的更加直接。”
“对我而言没有什么不同。”
“读小说的时候你会哭吗?”
“……”
“我看电影就会哭,剧中人伤心,我也会感动。”
“那是因为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感情构造不同。”他顿了顿,然后冷言嘲讽,“也许你爱哭。”
桑无焉听到他异常不客气的语气思维停顿了一下,然后说。
“是的,例如我现在就想哭。”
这句真的带着哭腔的话,引的苏念衾有点惊讶,然后就听见桑无焉大哭起来。
桑无焉本来是想说来威吓他的,因为这个男人真不是一般的固执。当听到他漠然的冷嘲,居然很难过,自己不过是想和他能多说几句话,瓦解一下他冰冷的躯壳。一装腔却真的忍不住哭了。
她哭为何要爱上这么个古怪的瞎子。
她哭他怎么可以这么讽刺自己。
她哭自己的脑袋如此晕痛难耐。
“水凉了。”
苏念衾把杯子递给她,妄想转移其注意力。桑无焉喝下几口,润了润嗓子继续擦眼泪。
“我是病人,你怎么可以欺负我。”
苏念衾不敢再与她搭腔。
女人这种生物——他萌生感慨。
到了第三天,是红疹最猖獗的时候。密密麻麻的充满了身体的各个部位。医生说熬过了便会迅速康复。
她不喜欢一个人躺在房间里,这样好象很孤单,于是挪到了客厅沙发上。
乳白色的布艺沙发很大,足够将她舒舒服服的容纳在其中,当然还包括她的枕头、被子。
“你房间为什么没有抱枕?”桑无焉说。
她看见苏念衾正在收拾客厅里的杂物,进度很缓慢,他需要将那些被桑无焉碰过的东西一一恢复它的原位,因为每个物件都有固定的位置,否则他会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