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景猝不及防摔门进屋,留门外两人面面相觑。
连珩已经练就一身处理突发情况的较硬心理素质,再加上余景一路上没给他好脸,倒是能很快接受一记己闭门羹。
反观祁炎脸色不好,特别是当余景从连珩手里拿过购物袋时,他险些直接把后槽牙给咬碎。
连珩注意到了这一个小细节,心情不错。
他不太想和祁炎打嘴仗,毕竟有些方面对方无耻到难以企及。
不如微笑着转身离开,虽然被拒绝的彻底,也要摆出十拿九稳地姿态。
果然,祁炎急了。
在连珩进电梯后,祁炎把门砸的“哐哐”直响。
都还没得及开口骂上一句,下一秒电梯重新打开,连珩笑眼弯弯。
“祁总,别这么用力,你这算潜在危险,周围邻居要是报警,我指不定还得再来一趟。”
祁炎脸色变了几变,最后也只能阴沉着目光,看电梯门在他面前重新合上。
他倒是忘了,对方还是个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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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余景把购物袋放在桌上。
静静发了会呆,想刚才祁炎眸中闪过的那丝诧异与痛心。
他竟然觉得有那么些许的痛快。
虽然知道这种情绪幼稚且变态,但在祁炎砸门中断后,这种痛快达到了巅峰。
过去的那些委屈和难过,也不是一股脑的报复了回去,而是丝丝缕缕,像戳了个小洞,往外一点点泄气。
凌迟的折磨一般,痛并快乐着。
然而,在这种爽快过后,等到理智慢慢重新统治大脑,痛苦又占了上风。
他和祁炎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到了这种互相捅刀子的地步了吗?
如果见面就要伤害对方,那还有必要继续在一起吗?
余景不知道。
他麻木地把刚买的东西拿出来,放到它们该放的地方。
听见门外没了声音,再放轻脚步,透过猫眼看去,祁炎还在那里。
不吱声,也不说话,就这么干站着。
余景想到了高考后自己被关在家里的时候,祁炎也曾这样站在他家楼下。
不出声,怕被发现,就等一个巧合,只要余景往窗外看就会看见他。
余景也的确看见了。
他恨不得从楼上直接跳下去,找各种东西去砸去撬窗外焊着的防盗窗。
他不知道祁炎等了几天,等了多久。
祁炎到最后也没告诉他。
那时他们像两块磁铁,即便外力约束,也要想方设法地在一起。
可如今,这股“外力”却变成了自己亲手关上的房门,明明很近,也不愿意打开。
余景把手贴在门板上,轻声道:“阿炎,你回去吧。”
屋外没有动静。
等了会儿,他又道:“我和连珩没什么。”
一句说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话,余景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可信度。